會客室內,暖黃的燈光在牆上投下斑駁的陰影,隨著兩人的呼吸輕輕搖曳,彷彿連光線都在這場對峙中顫抖。
方洛已經坐起來,她依舊需要仰視高她一等的溫妮。
“你很緊張嗎?你很緊張吧。”溫妮問後自答,儘管與這小孩對話不愉快,她也遮蓋不住她燦爛的笑容。
方洛被她束縛住了手防止她再次自刎逼迫,沒了抵在脖子上的那危險的器具,溫妮好似就放開許多。
“你的條件只吸引我對你自己的逃跑。”溫妮五指微動,方洛隨之做出奇奇怪怪的動作。
無形的絲線綁住了她的四肢還有脖子,此刻她就像一個木偶娃娃一樣任之擺佈。
“上次就該想到了,不能在這殺你,出去有的是辦法殺。”
想她還是一個三階,居然被小孩的嚇唬給驚到,就算了不控制小孩任她自殺,無法治療的她卻自信能在刀到達前粉碎它。
方洛只是沉默以對,她在自己的精神海里正試圖讓閻鴆放棄自己的計劃。
“萬一把握不準,鬱和會死,你也會死,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該團結合作才對!”
原本與她貼貼的閻鴆現在在她精神海里到處亂竄,特別是在她與艾迪的契約書所懸浮的地方。
源源不斷的精神力匯聚到閻鴆身體中為它縫補衝撞所帶來的損傷。
“本鴆可是鴆鳥!堂堂地獄之靈怎會甘心蜷縮在一個人類身體當作她的召喚獸?”
因為吸取的足夠多,鬱和也不切斷,煙霧形態的閻鴆隱隱顯露出原本的身姿。
紫色羽翼在煙霧中露出它華麗尊貴的羽毛,晶瑩剔透的黑色眼珠子忽明忽暗。
方洛都不禁感受到也許是它原本的力量,但此地為她的精神海,如今的閻鴆根本無法與她較量。
“看來她是白白付出對你的信任。”
“她信任本鴆就不會在此時還召喚那個醜石頭為她作戰了。”
方洛怔愣,上面的情況自從與醫師說開後閻鴆便再也未仔細提過,她只知鬱和他們目前還能支撐。
不過,閻鴆的話聽著顛倒,不想做召喚獸卻又吃石頭怪的... 醋?
方洛不清楚他們之間的聯絡,她說:“你故意吸收鬱和的精神力她能不知?可她為何不立即放棄你這個小小分身?”
召喚師身邊常伴的召喚獸一般都是單獨繫結過的不會再受其他人所召。鬱和的眼睛不方便,閻鴆相伴她許久,其中的互幫互助,這些陪伴之誼總歸不是說拋就拋的。
“她大可舍了你這不聽話的分身,或者徹底解除你們的契約關係,留著力氣召喚新的夥伴。”
“你信任我們的計劃分了身形出來,她信任你為你提供力量,即使你背叛也不曾放棄,這樣的她你還要放任不管下去嗎?”
閻鴆冷笑,方洛不知道它這個靈的特殊,區區一點分身,舍了也無傷大雅。
不過,閻鴆透過與本體的牽連看見因為補充兩隻召喚獸的力量而蒼白的臉,鬱和這傢伙就算讀書萬卷,那些書裡頭可也沒介紹過它。
普通的靈身受到損傷會一輩子恢復不了的,鬱和這人類也是這樣想的?
“胡說!難保不是她想繼續維持與你的聯絡罷了。”閻鴆可不會承認鬱和會對它這個奪她雙目又欲奪身的靈有什麼好感情。
方洛急了,閻鴆簡直說不通,醫師還在不斷地刺激嘲諷她,方洛的內視體一揮手,排出這個外來者閻鴆。
“你!”
“咳咳!”
雙方並不保持一致,強制排外她不免受到反噬。
溫妮停住話語,她自然感受了那一絲召喚獸的氣息,這個人一直不說話是在與召喚獸偷偷交流?
她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