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嗎?”
“王爺在府中。”
賀錦佑剛跳下馬車,就聽白默默默加了一句:“王爺說,世子回來到祠堂罰跪兩個時辰。”
錦佑身子一歪,差些栽下去,阿雀一把將人撈起來:“世子小心,就算崴了腳也要罰跪。”
府裡的人都知道賀乾昭的性格,以前錦佑三四歲時被罰跪,他們看不下去就替錦佑求情,但結果可想而知。
祠堂外面多了一群人。
哪怕是大夏天,烈日當頭,只有錦佑有特權跪在祠堂裡面,而求情的人只能跪在太陽下面。
後來求情的人太多,也不經過賀乾昭的同意了。只要錦佑被罰跪,他們就自發的跪在祠堂外面。
“我知道,我沒有不想去跪。爹爹的性格,我還是蠻瞭解的。”
錦佑藉著阿雀的力走了幾步,感覺腿腳沒問題也就鬆開了她的手腕。
兩人往祠堂走著,白默將馬車交給馬伕也離開了。
見四周無人,錦佑低聲問阿雀:“你姐姐去哪了?”
‘阿雀’沉默一瞬,翻了個白眼:“世子你好像不是很聰明。”
“...”
“我姐姐可能出去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知道她恨皇帝,她不想進宮所以今天才輪到我。”
“嗯,知道了。你要是累就去歇著,找青緋給你瞧瞧有沒有吸進去藥什麼的。”
“謝謝世子咯~”‘阿雀’嬉笑著跑開,一下跳到房頂上,直到聽到另一個女聲怒吼“滾下來!”,她才乖乖跳下房頂,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了一個房間。
哦,阿雀原來在府裡。
錦佑搖了搖頭,徑直往祠堂走去。
他並不是很清楚阿雀她們兩個人的事情,只知道兩人是孿生姐妹同樣恨著宣帝,尤其是阿雀見到宣帝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阿雀妹妹卻沒有那麼強烈的仇恨,每次阿雀不想進宮時都是她頂替。
她沒有自己的稱號,她說她願意做姐姐的影子,於是兩個人共用一個名字,但錦佑更喜歡喚她小雀兒。
小雀兒很好認,相比於阿雀喜黑衣,像府中的暗衛一般,鋒利肅靜,而沒有自己名字的小雀兒一襲紅衣,熱烈活力,與這暮氣沉沉的攝政王府格格不入。
錦佑思緒一滯,腳步也停在祠堂前。
他抬頭看著牌匾。再一次感嘆牌匾上剛勁有力卻飽含君子風度的字跡,是出自賀乾昭之手。
他想到林越那句並未說全的話,君子...不男不女...
哎,在這個時代,都是苦難人,誰都不能倖免,哪怕處在權力中央的宣帝。
錦佑在祠堂外站了一會,微微彎腰行禮:“祖父,佑兒又來陪您啦!”
說罷,邁步跨進祠堂,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祖父,佑兒說不再犯錯,可是佑兒很蠢笨,總是被爹爹罰跪。”
“本想著下一次見祖父一定是提著瓜果走著進來的,沒想到才過幾日又被罰跪。”
錦佑碎碎念著,雖然整個祠堂內只有一個牌位。
錦佑有時會想是不是這偌大的祠堂,祖父一個人太過寂寞所以爹爹才會經常讓他到祠堂罰跪,來陪祖父。
如果賀乾昭知道他的心思的話,肯定會說一句‘猜的挺好,下次別猜了。’
“祖父,從一個月前我偶然得知一件事情,到現在不知道該跟誰說。所以佑兒很迷茫。人的命運真的是被註定的嗎?真的不會被輕易改變嗎?”
“爹爹他為了大業將我從大雪堆裡挖出來,給了我一條命...可是為什麼呢?爹爹不相信我,我知道他不相信我的。”
“可是就算爹爹想讓我做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佑兒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