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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譽的審訊還在繼續:“何氏,你是哪裡人氏,何時給張鴻做的外室?”
“奴家原籍保定府,家道中落,處境艱難,奴家年幼無知,聽人講京城遍地黃金,奴家信以為真,沒想到奴家剛到京城,就被張大毛看中,奴家抵死不從,可那張大毛霸王硬上弓,奴家尋死不成,無奈之下,只好委身於他,奴家無時無刻不想逃走,可那張大毛對奴家看管極嚴,奴家只能忍氣吞聲。官爺,求求你們為奴家做主,奴家跟著張大毛並非自願,奴家更是不知他在外面做過什麼。”
何歡的聲音如期如訴,聽得花生半邊身子都麻了。
“據本官所知,張大毛敬畏妻子,平時大多時候都是回家去住,從不在你那裡過夜,而伺候你的丫頭,也是你自己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張大毛只管掏錢,其他的事什麼也不管,更沒有派人看守你,你有的是機會逃走,何來被迫一說?”
霍譽話音方落,花生立刻狐假虎威大聲喝斥:“大膽何氏,你可知這裡是何處?這是詔獄,豈由你信口雌黃?”
說著,他轉身衝霍譽呲牙一笑,笑容極是諂媚:“大人,可否上刑?”
霍譽頷首,不愧是自學成材變臉絕技的人,這一怒一笑,毫不違和。
聽說要上刑,何歡嚇得連忙求饒:“官爺饒命,官命饒命!”
她原本就已經驚嚇過度,全靠一點點的求生意識在硬撐著,她急於把自己摘出來,她平時最拿手的,就是引起別人的同情,讓人對她產生憐愛之心,卻沒想到,今天卻是一腳踢在了石頭上,上首坐著的,明明都是男人,為何對她沒有半分憐香惜玉呢?
如花生這般鐵石心腸的男子,哪裡會留意女人瑟瑟如秋日殘花,詔獄的刑房中自備刑具,花生一眼相中一根狼牙棒。
狼牙棒故名思議,倒刺如狼牙交錯,花生將狼牙棒在手裡掂了掂,走到何歡面前,棒子一揮,帶起一陣陰風。
何歡嚇得身子後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張俏臉暴露出來。
這張臉,花生見過,三石頭衚衕裡喜妹子用命護著的妹子何歡!
花生獰笑,手中狼牙棒緩緩伸出,在何歡嫩生生的臉蛋上比了比,這一棒子拍上去,保證能拍得何歡滿臉圓潤齊整的血窟窿。
“不……不要……”
一陣騷味傳來,花生用手捂住鼻子,低頭一看,一股子不明液體從何歡裙子下面流了出來。
“就這膽子還敢在詔獄裡耍滑頭?快招,否則小爺一棒子拍你臉上!”
花生最受不了的,就是難聞的味道。
他忍不住把狼牙棒貼到何歡臉上,冰冷的尖刺碰觸在肌膚上,何歡全身汗毛立起,她嚇得不敢動彈,生怕那尖刺真的刺進她的臉上。
“說——”
花生的聲音如同魔音一般,何歡身子一震,臉頰碰在狼牙棒上,她卻不敢叫出聲來,生怕眼前的小魔頭一個不高興,真的把狼牙棒往她臉上拍。
“我說,我都說……”
何歡離開保定後,被姐姐送去了大成子的姑姑家裡,大成子的姑姑住在一個小村子裡,何歡雖然從小過得清苦,但卻是長在三石頭衚衕那樣熱鬧的地方,她從未來過鄉下,也過不慣鄉下這種生活。
她很焦慮,擔心這輩子都會留在這裡。
村子裡的人聽說成子姑姑家裡住進來一個年輕姑娘,沒過幾日,便有人登門提親,個個都是村子裡的好後生,可是何歡看不上,她不想像村子裡的婦人們這樣過一輩子。
村子裡有一半是佃戶,租種的是有錢人的土地,每個月都會有城裡的管事過來巡視,那管事四十多歲,衣著體面,雖然已經是做祖父的人了,但是看到何歡時,還是看直了眼睛。
管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