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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比霍譽年長三歲,當年已經八歲,能記住很多事了。
可是距離當年的事已過了十幾年,若是往常,他即使覺得那女子面熟,也不會往霍譽身上想,可是今天他和那個婆子剛剛說起過霍譽家裡的事,因此,看到那個女子,他只是怔了怔,便勐然想起,這女子像是霍譽的娘!
可霍譽的娘明明早就改嫁了啊,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再說,她為何不回家,而是要找人打聽馮老大夫的事呢?
大晉朝雖然允許寡婦改嫁,可在他們這個小村子裡,女子二嫁卻也不是光彩的事。
因此,這人便想,是不是馮氏羞於回村,所以才沒有回來呢。
但是他直覺認為馮氏遲早會回村,可是後來幾次在馮家門前路過,馮家都是鐵將軍把門,也沒有聽人說起馮氏回來的訊息。
轉眼便是過年,家裡忙碌起來,他便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家書字兩行
當然,這人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一來,他害怕傳到霍譽耳中,若是霍譽知道是他說出去的了,說不定會報小時候被欺之仇,二來,親孃改嫁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霍譽現在像是很不好惹的樣子,他可不想去觸黴頭。
喬遠山對明卉說道:“我去了隔壁村,找到了那人說的小子,他說他的確有個表姨,父母雙亡,她十來歲時自賣自身,跟著人牙子走了,後來便斷了音訊,快過年時來過他們村,說是在大戶人家做管事婆子,很是體面,還給了他家兩塊布料,幾包點心。據說是陪著太太來找馮老大夫看病的,沒想到馮老大夫已經去世,於是她們當天便走了,這個表姨在家時,叫楊金妹,至於這些年來,表姨住在哪裡,主人家姓甚名誰,表姨沒說。”
明卉聽完以後,頭髮根兒都立起來了。
這算不算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
霍譽找了這麼多年,依然杳無音訊,而她只不過派了一個人,往霍譽小時候住過的村子裡去了一趟,就找到這麼大的一條線索!
這何止是線索,這簡直就差把馮氏送到面前了。
若不是她在風兒巷也曾經見過那麼一對主僕,明卉恐怕真的會認為,自己就是那氣運之女,尋客裡的幸運兒,坐在家裡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人找出來了。
明卉側頭看向嶽嶺:“說說你的。”
嶽嶺去的地方是大名府,馮家祖籍大名府,馮老大夫是後來才搬到衛輝的,據霍譽所說,是因為當年一家藥鋪出高價聘了馮老大夫做堂醫,馮老大夫在衛輝住了幾年,名氣越來越大,他索性便帶著女兒定居下來。之所以會選擇住在村子裡,一來是花同樣的錢,在村子裡能買上一大塊地蓋房子,還能有一個很大的院子,方便晾曬藥材;二來也是因為村子附近的山上,便有很多草藥。
在霍譽的印象裡,他不記得家裡來過親戚,也沒聽馮老大夫和馮氏提起過大名府的親戚,因此,這些年來,他並沒有去過大名府。
馮家是祖傳的醫術,但也只出了馮老大夫這麼一位名醫,現在大名府有一家名叫寶康堂的小藥鋪,便是馮家的產業,坐堂的大夫也是姓馮的,花甲之年,與馮老大夫是平輩,但卻是隔著房頭的。
他說馮老大夫從小就是醫痴,他父母雙亡,沒有同胞兄弟,一門心思都撲在醫術上,對其他的事都不在意,直到二十四歲方才成親,他的妻子姓朱,朱氏的父親生了重病,家中貧困,馮老大夫免費給他醫治,朱老爹非常感激,臨終之前,把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了馮老大夫,並且讓他們在熱孝裡成親。
朱氏生的美貌,也很旺夫,兩人成親不久,馮老大夫便被順德府的一家藥鋪請去坐堂,這麼年輕就能坐堂的,馮家還是 花家三姐弟
夜裡下過雨,快天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