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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巒把產房裡用的艾香戳在嬰兒的黑痣上面,孩子哭得死去活來,母親流淚,含笑閉上了眼睛。
汪真人嘆了口氣:“當年你父親帶著那宮人假扮夫妻,東躲西藏,可後來太子留有血脈的事,還是傳了出去,他自認謹慎小心,在同一個地方不會停留超過三天,理應不會露出行藏,他想來想去,覺得洩露此事的,就只有當年那個穩婆。
你說還有兩個孩子屁股上也有香疤,看來那個穩婆當時躲在外面偷看了,那些人找到她,從她那裡得到的訊息,不僅是那宮人生下男嬰的事,就連你父親在孩子身上燙香疤毀掉記號的事,也知道了。”
明卉心中惻然,那五顆胎痣太容易被人記住,因此,那宮人才讓明巒將之一一毀去。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留在孩子身上的五個香疤,卻成為另一種記號,而且還被人用來硬生生製造出兩個小廷。
“找不到魏騫,不,小廷,他們便都是小廷,都是先太子遺孤,大晉朝最有資格一呼百應謀權篡位的人。”
近期發生的這些事,聽起來莫名其妙,可是身為局中人的汪真人,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小卉兒夢中雲夢觀的那一場大火,就是要滅口的吧。
滅她的口!
“既然查不到真正的小廷在哪裡,那就只能讓我這個唯一的知情人徹底消失,他就是這樣對待他親妹妹唯一的後人的,呵呵。”
汪真人眼中一片冰冷,她曾經以為,那一次次的化險為夷,都是那個人對她的維護,卻沒有想到,那人早就對她動手了。
若非小卉兒做了那個夢,讓她提前離開了雲夢山,早在雲夢觀裡發現可疑記號的時候,她和雲夢觀裡的所有人,就已經葬身火海了。
“娘,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蔡九峰。”
明卉知道汪真人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就是蔡九峰,汪老太爺的兒子,汪真人的舅公。
“不是他?還能是誰?馮幽草,還有那什麼鄒慕涵,不是早就說過那個錢爺嗎?錢爺是他的乾兒子。”
汪真人咬牙切齒,既然要將她滅口的人是蔡九峰,那麼當年殺死明巒的,也是蔡九峰的人。
汪真人渾身發冷,她無父無母無宗族,丈夫死了,女兒只能當成徒弟養著,而那個與她有血緣關係,曾經讓她默默感激的所謂親人,竟然是害死她丈夫的兇手!
明卉知道此人的汪真人情緒太過激動,必須要讓她冷靜下來。
她從櫥子裡找到她上次帶回來的清遠香。
這款清遠香與花千變售賣的不同,是明卉專為汪真人所制,裡面除了以往的甘松、零陵香、丁香以外,她還加入了龍腦。
甘松寧神舒緩,香氣濃郁,而龍腦則增加了香的涼意,中和了其他香料的濃烈馥郁,這悠悠清涼的韻味,令這香氣變得清淨和寂,清澈絕塵。
既幽且清的芬芳中,汪真人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明卉蹲在她腿邊,把臉貼在她的膝上。
良久,汪真人用膝蓋頂了頂她,似是不耐煩,又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行了,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讓你個小孩子來哄,我沒事,你快起來,我的腿都麻了。”
明卉嘻嘻一笑,站了起來,卻又俯下身去,抱了抱她:“那糟老頭子也沒幾年活頭了,管他做甚?您還有我,您看,您閨女又年輕又漂亮,多招人疼啊。”
汪真人被她逗笑了,卻又瞪她一眼:“你哪裡招人疼了,再淘氣,看我不打得你屁股疼。”
見汪真人終於平復了心情,明卉這才重又說起正事:“娘,您還真別把這些髒事全都扣到那死老頭一個人身上,您忘了,那姓竇的家裡藏著的三萬兩黃金了?如果那些黃金是那死老頭的,有必要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