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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就在你面前,你都不認識,這侄女,沒救了。
賣花婆婆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外面的粗布衣裳一脫,露出裡面緞子面的小棉襖,又掏出一支銀簪子插在頭上,一看就是個吃喝不愁的老婆婆。
老婆婆把手指含在嘴裡打個呼哨,一個小丫頭一陣風似的跑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婆子。
老中青三代,挑了個熱鬧的茶樓,老婆婆喜歡這家茶樓,只要肯掏錢,這家茶樓裡的夥計就能陪聊天。
老婆婆數出一堆銅錢,先聊三十文的。
聊啥呢?
就聊聊承恩公府的事兒吧。
老婆婆早前也來過,那時夥計絕口不提承恩公府,句句都是孫家,孫家二房,孫門侯氏,可現在,變了!
啥孫家?那不就是承恩公府嗎?
啥孫家二房?打斷骨頭連著筋,孫家二房也是承恩公府的。
啥孫門侯氏?那是承恩公府的二老夫人,堂堂誥命!
“老人家,您老還不知道吧,這承恩公府攤上大事了,您聽說過平原郡王嗎?沒聽說過?這不怪您,人家遠在封地呢,話說這平原郡王,那是和當今聖上是一個老祖宗,都是太祖子孫!平原王府的子弟,都是王孫貴胃,富貴天成。
您說,那承恩公府,吃了熊心豹子膽,換了長平侯府小公子還不滿足,又把魔爪伸向了平原郡王府。
可憐那大公子顧珍自幼體弱多病,天尊老爺保佑,郡王府他老人家終於盼來了這位二公子,可是萬萬想不到,二公子剛出生就被承恩公府換走了,把好端端的皇家血脈換成了他們孫家的孩子。
您老可能想了,孫家孩子那也是承恩公府的子孫,也是天生富貴的吧。
您老這就想錯了,如承恩公府這樣的人家,那嫡子們金貴著呢,一個蘿蔔一個坑,都是要上族譜了,缺了哪一個都是大事,這麼明顯的事,承恩公才不會去幹,您看當初替換長平侯府小公子的那個,就是歌伎生的外室子,咱們小老百姓,都知道這歌伎生的孩子上不了檯面,更別提還是外室子了。
所以,您想,這用來替換皇家血脈的,又能是個什麼玩意,十有八九還是個外室子。
堂堂太祖子孫,被個來路不明的外室子替換了,這是啥?這是欺君啊,欺君!”
雪花落
花婆婆懂了,這欺君二字,便是上面給出的定性。
不信就去各個茶樓去問問聽聽,是不是都是這兩個字。
花婆婆心滿意足,她巴望著這桉子快點結桉,她家霍保住就能回家來了。
霍保住在家裡時,她也沒覺得怎麼樣,可霍保住一走這麼多天,她還真有點想他了。
明卉估摸著尤伯爺最近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好,換作是她,也會很好。
呸呸呸,她才不想和尤伯爺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明卉除了制香,就是逛街,聽了一肚子八卦,也不知道是編的,還是有人授意,總之,承恩公府的陳年舊事一筐一筐被挖掘出來。
有些事,花婆婆一大把年紀了,也聽得老臉通紅。
這可不行,花婆婆覺得她就是缺少歷練,這種事情聽得太少,一定要多聽多看,才不枉她這個“花”字。
熱鬧的事情一撥接著一撥,平原郡王府的熱度尚未消褪,震北將軍府又出了事。
震北大將軍,聽名字就知道,手握兵權,執掌一方。
出事的是震北大將軍最小的兒子狄十五郎。
話說這位十五公子,是震北大將軍五十歲時生的,現年十八歲。
震北大將軍先後有過四位正妻,前面三位都先他而去,四十九歲那年,震北大將軍迎娶十七歲的祁陽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