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希燕有太多的話想對男人說,可是她喋喋不休的說了大半天,卻換來了任筆友平和勻稱的鼾聲。原來男人先前太多興奮,太多勞累,這會兒正安穩的睡去。看著這張還隱含著紅暈泛起微微笑意的臉兒,呂希燕情不自禁的柔柔地又咬了男人一口……
難得今天的太陽沒有耍酷,本是上班的好天氣,奈何停了電,磚機上眾兄弟卻沒人高興得起來。
夏流本來是高興的,正好才發了工資,都有錢,所以他想邀約幾個人炸金花,也贏點生活費。他苦口婆心逐個叫了數遍,人們寧願聚集在史五來的房前曬著太陽瞎聊鬼吹,也沒有誰理他,他無奈,只得蹲在門口抽著悶煙。
史五來坐在一張橙子上,細細的喝口茶水,慢條斯理的說道:“打啥子牌,電來了還得上班。”
吳芷斜撐在牆上,哈哈笑道:“夏流,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回去陪你的陳燕妹子,在這和我們一幫子光棍湊啥子熱鬧哦。”
仇重蹲在陽光中,隨意搓著藍色工作服上的泥土,幸吾能說道:“仇重,你也把工作服洗洗吧,都髒得看不出它的本色了。”
曹壽智靠著牆坐在磚塊上,嘻嘻一笑,道:“他說要把工作服帶回家去,讓他的母親看看他在外掙錢的辛苦,別老是向他要錢。”
仇重語氣有恨,道:“我就是要讓我老母看看我工作的辛苦,掙錢有好難。”
因為停電,童籌情緒低落,罵道:“龜兒子不孝子,小心哪天遭雷劈。”
尖嘴猴腮的史義旭蹲在自家門口,隨意翻著一本雜誌,隨口嘻笑道:“童籌,高興點嘛,不就停電嗎,說不定一會就來了,耽擱不了你掙錢的。”
也因為任筆友臉上脖子上的唇印,他確定他昨夜或與林燕有事發生,即便是和阿古麗或郭燕,也夠他羨慕嫉妒恨的。他嘆了口氣,道,“任筆友也不知死哪去了。”
白善蹲在自家門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阿友在大師傅那裡。”他是看著任筆友進入了呂希燕的房間後,就一直沒有出來,孤男寡女在那麼狹小的房間裡能幹什麼事,傻子都會明白。他認識到他心中的戀人已經不再純潔了,他就心疼。但是在眾人面前,他卻還得裝著跟沒事人一般,要強顏歡笑,因此他那張又黑又瘦的臉就更顯得不自然了。“童籌,我敢肯定,阿友這會兒一定在大師傅房裡。”
曹壽智又嘻嘻一笑,道:“你們說阿友和大師傅這會在幹啥子?”
史丙宜直接坐在地上,嘿嘿笑道:“那能幹啥子,睡覺唄。”
是啊,不冷不熱,這個天氣很適合睡覺,就象任筆笙與賈瓊英,把門一關,想幹啥就幹啥。楊忠祥自然想起了銀富香的好,可惜午飯後她就隨郎中郎去了。他心中賭得慌,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看見辛吾能的苦瓜臉,心中就被灌滿鉛似的沉悶不爽。他恨他太無能了,竟然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光天化日之下競跟了別的男人去。這跟甄可林有什麼區別?
辛吾能心中的痛自昨晚燒了那件丅恤之後就已經減輕了許多,他知道表妹已不可留,於是決定放手。但她畢竟是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妹,他對她還是有一絲絲的親情割捨不下的。表妹跟誰已不重要,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表妹能夠平安,到年底自己能夠平安的將表妹送回舅舅家裡。
夏流其實挺羨慕任筆友的,竟然有那麼多黃花大閨女和他投緣。他就想不明白了,論家境論相貌,自己可是這廠裡最好的,怎麼就沒醜蛤蟆那般好的桃花運呢?“現在談戀愛,都流行試婚,合適就結婚,不合適就分手。”
童籌又嘆了口氣,大有杞人憂天的意思,道:“以後黃花大閨女難找了,新婚難新了哦。”
夏流笑道:“所以結婚前要多耍朋友多試婚,免得以後吃虧。”
楊忠祥笑罵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