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井。話雖這樣說,但至今不見動靜。在日夜的期待之中,人們也只好放長繩一把一把地往上使勁提水來用了。
呂希燕剛放桶下井,章雄便悠閒著來到井邊,笑道:“大師傅,我來幫你提水。”
對於章雄,姑娘極為厭惡,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臉皮皺在一起就像烤焦了的豬皮一樣,牽動著嘴唇,使那兩顆尖尖的門牙露了出來,惡狼一般令人不寒而慄。不過,討厭歸討厭,她還是很禮貌地說道:“謝謝,我自己會提。”
章雄去搶繩子,道:“來吧,我幫你。”
姑娘避瘟神一般讓到一邊。史五來披著衣服經過井邊,道:“章雄,搞快點上班,別你一人誤了一群人。”
章雄應著,提著半桶水忙忙地朝廚房裡去了,一會兒他從屋裡出來,對姑娘笑道:“大師傅,一桶水夠了吧。“
呂希燕沒有理會他,自去廚房提桶。窯上的柴油機器已經鳴叫了整個晚上,蘭言披著一件短的黃色軍襖值了一個通宵的班了,他要等到早上八點才能下班休息。
在窯上值夜班那滋味可不好受,xJ的白天是烈日炎炎,晚上卻是天寒地凍,晝夜溫差懸殊。不過蘭言已經習慣,隨著下班時間的臨近,他顯得有點興奮,窯上開始點火燒磚,說明他們掙高工資的時間已經來臨。就在他覺得心中暖暖地當口,無意之中卻發現章雄在搶表妹手中的桶繩,不由的惱怒,他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王八蛋,老子不收拾你就不叫蘭言了。”卻見筆友懶洋洋地經過窯下,便高聲道:“筆友,打起精神來,多留意食堂裡的情況。”
筆友伸著懶腰,道:“留心食堂做啥子?只有每頓有飯吃就行了。”
蘭言笑罵道:“書呆子一個,快滾去上班。”
磚機已經在轟隆隆地工作了,工人們也就各居其崗,從推土供土到抬板拉車上架的一系列工作,都在有條不絮地進行著,各人自有忙的,各人也自有樂的。上架的小夥子們在候車的時候或說一兩句笑話,發板接磚抬板推坡的四人不時的你碰我一下,我戳你一指頭,倒也其樂融融。
整個機口上,就數截坯子的銀富香和把龍口的楊忠祥兩人顯得失魂落魄心煩意亂。不知從何時起,銀富香已經被魁梧粗壯的男人所吸引,在她看來,表哥辛吾能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看他廋得皮包骨頭,就象一根被風乾了的苦瓜似的綿皺皺地軟而無力。想象中,楊忠祥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看他滿臉橫肉,看他三粗五大,看他揮刀斬泥條的神威,便知他是個種,不是懨懨的幹苦瓜。不知不覺地,她開始渴慕他了。在他面前,她總是嬌豔媚態眉目傳情,為的就是有朝一刻能迷惑住男人,使自己的那個成為現實。想到那個,她就禁不住面紅耳赤,慾念慾望慾火正在燃燒她的人倫人格。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離開妻子背井離鄉遠赴這邊陲小鎮打工掙錢養家餬口,本身就是一種苦難。由於精神的空虛和生理的煎熬,連日來他總是在睡夢中,愛事頻繁於床第之間,每每地醒來,方知淫心作怪,就免不了的許多惆悵許多無奈。於是,他便注意上了她,工作時與自己斜對面坐著的相距不足兩米遠的銀富香。
這個女人,秀麗的長髮,濃眉杏目,笑嘴笑臉,倒也姿色不俗。她的身材矮小臃腫,但她那突兀挺拔的胸部卻足可以令男人醉倒。工作之便,他總是情不自禁地朝她的那些個迷人的地方看去。
銀富香早就發現了男人的小動作,於是含沙射影地說道:“阿祥,快來吧!”
楊忠祥笑了起來,他揮刀斬斷泥條,輕輕地推送過去,道:“這麼大,這麼粗長,你接得住嗎?”
“沒有我接不住的東西。”
“那多長時間來這麼一下?”
“隨時等你。”
“那月亮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