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在場,海澤爾自然不可能跟烏姆布里爾聊起義軍的事。
她答應讓沈眠一同前往,單純只是不忍心拒絕對方難得的要求罷了。實際上抱有的還是暫時在沈眠面前繼續演戲,等沈眠離開後再同烏姆布里爾聊正事的想法。
然而現場懷抱如此美好想法的似乎只有她一人。
她還是對熟悉的人太掉以輕心了。
等海澤爾意識到不對,已是她被烏姆布里爾叫去隔壁房間替他拿東西時。
她一腳踏入了陷阱。
亮白的魔法光輝驟然亮起,海澤爾腳下的木地板瞬間炸成了粉末,她身體陡然一沉,踩在了開裂的土地裡。
而土地的裂痕間長出了大片大片灰黑色的枯萎荊棘。
隨後,那些荊棘枯藤開始猛烈抽取周圍環境中的魔力,瘋狂抽枝拔高,往海澤爾身上攀附!
海澤爾在第一時間試圖使用火魔法,可火苗只在她手心燃起一瞬,下一刻便熄滅了。
無形的魔力被那荊棘枯藤攪動,環繞她形成了異常猛烈的魔力龍捲風。她身處風眼之中,即便對魔力的感知力再好、調動能力再強,也汲取不到一絲一毫的魔力。
不是所有人都是伊蒂絲,絕大多數魔法師不能在體內大量儲存魔力,他們使用強威力魔法的原理是感知調動空氣中的魔力。
海澤爾也不例外。
所以在對方針對此弱點下手,對她發動攻擊的同時把她周身的魔力抽空時,她體內儲存的少量魔力不足以支撐她使用魔法,完全找不到用魔法反擊的機會。
烏姆布里爾,竟然對她用出如此陰毒的手段……
他怎麼做到的?
必須藉助外在魔力如此明晃晃的弱點,當然早有人想到能利用,但隔絕魔力這種戰鬥方式至今仍舊偏門,就是因為想要達到理想效果,把目標周身抽成魔力的“真空地”,並不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
毫不誇張的說,凡是研究出一種相關魔法的魔法師,大都是最終能在魔法的發展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的強大魔法師。而他們在此問題上交出的答卷尚且對施法目標有著一定要求,往往需要敵對魔法師對魔力的感知力較弱。
可如今烏姆布里爾卻用出了這樣一種魔法,施法物件是剛剛在千米深海下埋葬了一隻巨獸、即將被女王授勳嘉獎的海澤爾——
而且他成功了。
海澤爾忍不住想他是怎麼做到的。
烏姆布里爾·夏普同樣是魔法師,但他的天賦和能力顯然不及海澤爾,否則如今起義軍的第一戰力就不會是海澤爾。倘若最強者是他,以他的性格,就算海澤爾是起義軍的首領,恐怕在他面前也很難有絕對的話語權。
事實上……就算現在,他不是也忍不住對海澤爾出手了嗎?
這些念頭在電光火石間劃過腦海,海澤爾來不及深思究竟為什麼,便把它們匆匆拋之腦後。
眨眼間,那些瘋長的荊棘枯藤已經纏繞上了她的小腿,尖刺撕裂褲腿後扎破她的面板,拱入她的血肉,將她的小腿扎得鮮血淋漓。
海澤爾察覺到那些荊棘正在吸取她的血液和她體內僅剩不多的魔力!
多虧魔杖還在身邊,她一橫魔杖,挑飛幾條掛在她身上彷彿要與她融為一體的吸血植物。即便尖刺被強行剝離時在她腿上劃出一道道長長的割痕,甩出一片血珠,她依舊面不改色。
不能使用魔法……她也不會束手就擒!
海澤爾不準備詢問緣由,不準備嘗試勸說,不準備退讓講和——她不準備同任何人廢話。
下一瞬,她將魔杖尖端的水晶狠狠砸在了地上!
晶石碎片四濺!
她的力度和施力技巧都掌握得恰到好處,那曾經耗空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