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訊息,有關延壽魔法的資料確實被鎖在了閣樓裡。
壞訊息,鄉紳在閣樓門口布置了魔力迴路陷阱,一旦有人進入,便會引動。
那時剛剛入夜不久,海澤爾敢於在此刻尋覓,自然是掌握了夜視魔法,即便並不是多麼精妙高深的夜視魔法——只是她沒料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那鄉紳或許是防備著有人趁夜摸進來,佈下的魔法迴路正是人在使用夜視魔法時無法看到的。
因此當海澤爾發現那報警佈置時已經來不及了,流竄的魔力光束飛速穿牆而出,她下意識的阻攔沒能攔住。
好在她足夠謹慎,做了雙層保險,是蹲到了鄉紳外出參加宴會的時間偷溜進來。
此刻還有時間,並不算無可挽回。
心知這份資料重要,外出的鄉紳大機率會在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往回趕,海澤爾也不敢再耽誤。事已至此,索性做絕,她直接將還沒來得及檢視的資料堆到一起,打了個大包袱,連人帶包袱一起隱匿後,直接衝回了地底豢養他們的房間。
“快,跟我走!”
她在魔法的加持下力量大增,扛著比她高了許多的巨大包袱,一腳踹開了曾困住他們許多年的厚重鐵門。
更多屬於魔法的明亮白光隨著她灌滿房間的聲音在那些錯愕震驚的人身上亮起,閃耀而明亮,蓋過了牆面黯淡的光。
彷彿世界為她的力量傾倒,短暫違背了時間的規律,在黑夜裡有一瞬洩露了天光。
“我為你們暫時強化了身體,時間緊迫,跟緊我,我帶你們離開!”
……
鄉紳回來得比海澤爾預料中更快,或許是因為被她帶走的那些資料的價值超乎她的想象。這未嘗不是好事,意味著這個把柄足夠大,只要海澤爾能順利帶走這些,他們反抗的底牌也更有份量一些。
這段時間裡海澤爾也並非沒有做更多,她帶著一眾人打暈了大批侍衛,將關押成年素材的囚籠也開啟了。
倒不是因為那些人裡可能有她生理學上的父母和用乳汁哺育她長大的人,只是因為她需要更多助力。
假設她是一位臨危受命的騎士團長,來不及整肅成員提高手下人的質量,那麼統領三千騎士,總歸是比三百騎士要好的——
雖然是個並不太貼切的類比,但道理大抵如此。
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便做到最好,竭盡可用的人力,再榨乾自己的最後一份魔力,為這支拼湊起來的不入流軍隊武裝。
她是其中唯一掌握魔法的人,也是唯一的領路人。
這些人的生死存亡,就靠她了。
……
那夜的逃亡終究開始得過於倉促,因此結局也異常悽慘。
得益於海澤爾行動足夠迅速果斷,鄉紳遲到一步,沒有跟他們正面碰上。但那些阻攔他們的侍衛中也有不少人掌握著魔法,即便水平遠不及海澤爾,但勝在數量多,海澤爾分心乏術。
再如何壓榨自己,她也保全不了所有人,只能儘可能多用幾種魔法、多殺幾個侍衛,拼盡全力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屬於魔法的絢麗光芒幾乎刺破夜幕,她甚至顧不得分辨被自己救下護住的人是誰。
儘管一小部分人最終跟著海澤爾逃出了那座表面光鮮亮麗的囚籠,鮮血卻已浸透了那座莊園和他們走過的路。
海澤爾沒有一直傻傻帶著這些人走,等魔法探查的結果表明他們已經把追兵甩掉,基本脫離危險後,她並未聲張,反倒暗地裡畫了個動靜中等的小魔法,施加在他們身後。
那魔法的波及範圍剛剛好,既不至於驚動遠方無頭蒼蠅一般搜尋的追兵,又因火光和爆炸驚起了黝黑街巷中幾隻睡夢中的流浪狗。
剛從屍山血海中狼狽爬出來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