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但卻止不住地淚如雨下。
復又叩首磕在?堅硬冰冷的地面磚石,孫姨娘按下心中困惑不解,哭著?立誓應了。
……
文翠院。
女?使取了傷藥與冰塊來,為孫姨娘額上高高腫起的流血傷口冰敷處理。
憂心望著?孫姨娘,女?使眼中有淚道:“攝政王怎麼那般冷心絕情呢?姨娘在?府中幾年,那個丫頭又方才進府多久,為了她,攝政王竟對姨娘如此狠心……”
孫姨娘猛地揮了下手,止住了女?使的話,額頭疼痛,腦袋也跟著?隱隱作痛。
她望著?梳妝鏡中,自己這回明擺著?是要破相的額上傷口,不耐道:“夠了!從前吃的教訓還不夠長腦子的嗎?說這些話,是想叫整個文翠院跟你陪葬嗎?”
聽到孫姨娘的呵斥,女?使默默用棉籤為她處理傷口,流淚不言。
而心情煩悶不堪的孫姨娘,抬手揮了揮,教已經將傷口處理得?差不多的女?使退下。
直至現在?,孫姨娘驚魂未定的同時?,仍舊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家主?知曉盧宛未進門前便有了身孕,卻對此置之不理。
難道家主?待盧宛的寵愛,已經到了混淆謝氏血脈,也在?所不惜的地步了嗎?
那麼,此生?她便夾著?尾巴做人罷!再不要妄想扳倒盧宛,拿回掌家權了!
可?是……
腦海中驟然迸現出?一個念頭,孫姨娘不禁想到,既然盧宛是不知廉恥,肚子裡揣了私孩子進門的。
那麼,她腹中孩子,又是誰的呢?
這般想著?,不曉得?忽然想到了什麼,孫姨娘的面色忽然慘白如紙。
眼中劃過一抹驚疑不定,孫姨娘反應過來,深恨自己今日?蠢不可?及的輕舉妄動。
如今玉衡院那個,是當初悔了二房二公子的婚,方才嫁進來。
她腹中孩子還能是誰的!
愈想,孫姨娘眼中的情緒便變得?愈發複雜。
她不曾想到,玉衡院那個明明出?身名門,是世家大族的高門貴女?,卻能像一心攀龍附鳳的低賤使喚丫頭一樣,下賤地爬床,未出?嫁便在?榻上伺候男人,張著?腿上趕著?讓男人睡。
勾引的男人,還是未婚夫位高權重的伯父。
盧家真是齷齪不堪至極,竟教家中方才及笄的閨閣女?兒?,無媒無聘地與男人苟合,被?男人吃幹抹淨,未出?閣便做了夫妻之事。
盧宛也是不知廉恥,小小年紀卻勾著?自己手帕交的父親,平素尊一聲?世伯的年長男人滾了床榻。
婚前失貞本便無恥之極,她竟還敢暗結珠胎,腹中揣了私孩子才進門。
想到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既要賠錢,又額上破相,孫姨娘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不敢聲?張一絲一毫。
但心中,卻鄙夷大罵玉衡院那個新太太狐媚無恥。
似乎唯有這樣,她才能在?潦倒受苦的現實中,暫時?找到一絲半點勝過盧宛的可?笑安慰。
……
日?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