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謝攝政王,太太寬恕。”
孫姨娘的禁足,並沒有具體的期限。
所以,也被謝家後宅的人視為再無出頭之日。
漸漸地入了夏,草木花卉愈發繁茂起來。
樹蔭下的小路上,五姑娘謝芊,正與一個身著淺雪青織金衫裙,並同色薄褙子的女郎一面走,一面慢慢說話。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謝芊正要轉頭去瞧,肩上卻被人不輕也不重,甚是有分寸地拍了一下。
“三姐姐,芊娘,你們說什麼呢?”
三姑娘謝蕖與身旁並肩走著的五姑娘謝芊一道轉過身去,卻靜靜地望著面前的謝蕊,一語不發。
她有想不同誰說話,便一句話也不說的底氣。
此時見了素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謝蕊,謝蕖連句寒暄都不想同她搭。
見氣氛有些僵持,謝芊笑著打圓場道:“四姐姐,你這是打哪來?”
聽到謝芊這般問,謝蕊收了收眸中的不虞之色。
她忍不住又犯了老毛病,不動聲色又有些彆扭明顯地想要炫耀:“是從三哥哥那裡來的,前些日子三哥哥方才受了風寒,一直病怏怏的,姨娘跟我都心疼他心疼得緊,今日便去瞧了瞧他,送了些清淡補養的羹湯。”
頓了頓,謝蕊“阿彌陀佛”了一聲,笑道:“只盼佛祖保佑,讓三哥哥快些好起來,莫要耽誤了發奮讀書,建功立業。”
長房府中雖有三位庶出的公子,但四姑娘謝蕊,卻是唯一有一母同胞的兄弟的姑娘。
女子出閣後會依仗到家中父兄,同一個姨娘生的兄長謝辰,謝蕊自覺與他更加親近,所以,她常常因此自矜。
聽到謝蕊這若有似無的炫耀,這些時日一直情緒不佳的謝芊,此時忽然很是不想同從前一般,順著謝蕊的話說下去。
微微笑了一下,謝芊有些敷衍地頷首道:“原是如此。”
說罷,她便同一旁的謝蕖一般,沉默了下去。
看著平素言行舉止處處小心,會在細微處不著痕跡奉承自己的謝芊,今日鮮見如此心不在焉,謝蕊只覺心中不快。
她抿唇笑笑,半真半假地嗔道:“怎麼我一來,三姐姐與芊娘你們反倒不說話了?便這般不待見我嗎?”
謝蕖輕輕看了謝蕊一眼。
因為察覺到謝蕊又在如從前一般,明裡暗裡顯擺賣弄她那位三哥哥謝辰。
而謝蕖的母親鄭氏,多年想生一個嫡子,以至於傷了身體,也只生了長女謝芙與次女謝蕖兩個女兒。
此時謝蕖怎麼看謝蕊,怎麼覺得不順眼。
不想搭理謝蕊,謝蕖將視線望向不遠處剛結花蓇朵的梔子花上去。
她性子內斂緘默,不想同謝蕊言語,便真的從頭至尾,一語不發。
其實,謝芊平日裡也並非是要奉承謝蕊,畢竟,她們兩個都只是姨娘生的庶女罷了。
說起來,她姨娘從前手中還有掌家權,比謝蕊的姨娘在後宅更勝一籌呢。
天曉得,謝芊只是不願與人,與任何人生出爭執嫌隙來罷了。
她可猜不到,謝蕊暗地裡竟這般編排她。
看著身旁一直沉默著的謝蕖,與面前愈發低氣壓的謝蕊,謝芊忍不住在心中微嘆了口氣。
片刻之後,按捺著心頭那抹煩躁,謝芊對謝蕊和氣地笑道:“哪裡會呢,我們原也只是路上遇到了,談起新抄的經書,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是怕蕊娘你覺得無聊罷了……”
愈說,謝芊便愈覺得心中無語凝噎。
這個謝蕊,每日都這般神經過敏,真跟她那個疑心病的姨娘一模一樣。
謝蕖先天不足,體弱多病,整日裡病懨懨的,不喜歡說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