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宛以為自己這是婉轉拒絕了謝行之的求歡。
但殊不知,此話落在男人耳中,卻教他眸色愈發深沉如墨。
摸了摸她泛著緋色的耳垂,謝行之低沉沉笑了起來。
“為夫身體如何,娘子不是應當最清楚嗎?”
聽到他這般說,盧宛的耳朵紅得愈發厲害。
知曉今早這一劫是捱不過去了,盧宛垂下眼睫,乖巧順從,但隱隱透著些心不在焉地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帶,與面前謝行之的中衣……
卯時一刻。
盧宛軟軟地支撐著藕臂,坐起身來,望著帳幔外,正穿衣的挺拔男子。
怔愣了一會子,盧宛抬手撩開帳幔,茫然問道:“攝政王何不叫人進來侍候?”
帳幔外,謝行之已經穿好了外袍。
他尚未束冠,墨髮鬆散。
聽到盧宛這般問,知曉她方才發呆是為什麼,謝行之不禁微微笑了一下。
走近床榻,垂眸,指節撫過她仰著的,素面朝天的白皙小臉。
謝行之垂首,微涼的唇在盧宛的唇瓣上親了一下,嗓音微啞地答非所問道:“還不起身?”
盧宛納罕奇怪地望著謝行之,不知道他今天早晨這是抽什麼風。
女使僕婦們都不曾進來,她要怎麼穿衣梳洗……
但很快,盧宛便知曉了,為何今日謝行之起身之後,卻並不叫人進來。
她微清喉嚨,正待出聲喚人,謝行之卻坐在床榻邊上,展臂拿過她的小衣,在她身上饒有興致地擺弄著。
盧宛初初有些茫然困惑。
待到反應過來,謝行之是想要為自己穿衣,盧宛大驚失色地抬手,環住自己。
“攝政王,您……您……”
她神情有些發僵地磕絆道:“妾……妾自己來罷。”
謝行之不曾言語,手上為盧宛穿衣的動作亦不曾停下。
他神色坦蕩,怡然自得地做著這一切,反倒顯得盧宛的深感驚詫有些反常一般。
兩人皆穿好衣衫,謝行之喚女使送了水進來,為盧宛梳洗打扮。
其實,稀裡糊塗的盧宛不甚明白,謝行之今日在她面前,為何會將姿態擺得這般低。
蛾眉輕輕掃就,鉛華淡淡妝成。
盧宛細細端詳銅鏡中已經畫好的遠山眉,謝行之取了她梳妝檯上的口脂,沾在指腹揉捻了一下。
看到謝行之手上慢條斯理的動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盧宛的面容可疑地紅了紅。
“很香。”
聽到謝行之這般說,盧宛秀眉微挑,在銅鏡中與他視線相撞,有些忍俊不禁。
淺淺笑了一下,盧宛頷首道:“自然,這口脂是梨子味的。”
謝行之抬手,為她塗好唇上顏色,點漆般的墨眸中,沾染了幾分淺淡的笑意。
修長的指節挑起她的下頷來,謝行之垂首,在盧宛嬌俏豔麗的唇瓣上廝磨半晌,方才放開懷中氣喘吁吁,美眸水潤的嬌娘。
舐去眉眼低垂,含羞帶怯的盧宛唇角殘餘的一抹豔色,謝行之凝著她有些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眸,沉沉笑道:“果然香甜可口。”
盧宛赧然地垂首片刻,忽地仰頭,在謝行之的唇上主動親吻了一下。
白嫩纖指攥住謝行之寬散的衣袖,盧宛從他手中取回自己的口脂來,紅著臉催促道:“時辰不早了,攝政王該去上朝了,妾自己來罷。”
除了面頰飛紅,此時的盧宛,恢復了從前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的模樣。
彷彿得到了謝行之的甜頭與補償,她便與他和好如初了。
謝行之望著烏眸明潤,容貌清豔的女郎,剋制許久,方才壓住心中不斷翻騰的慾念,轉身離開深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