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停下了口中的唸唸有詞,端著水碗走向謝芙。
謝芙面色有些發白,她下意識地抬眸看向盧宛,卻見盧宛有些冷的目光,一瞬不移地望著她。
眾目睽睽之下,謝芙沒有理由拒絕盧宛的這番“好意”。
她求救地看了一眼身側的父親,卻發現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父親面龐上的神情同樣透著些冷淡。
心中又悲又憤,謝芙暗暗咬了下牙,只得沒奈何地接過那碗符紙水,忍著噁心飲入腹中。
“嘔……”
甫一喝完那碗教人作嘔的水,謝芙立刻趴伏在床榻邊上嘔吐了起來。
侍立的女使忙上前輕拍著她的背,為她奉上溫水漱口。
盧宛望著謝芙,神情微冷地笑道:“芙娘,你這般可不行,還是教師婆再給你請一碗驅邪水罷。”
聽到盧宛這樣說,原本虛弱趴伏在床榻邊乾嘔的謝芙,面色又白了幾分。
想到今晚自己的偷雞不成蝕把米,謝芙身體輕顫了顫。
片刻後,她面上盡是淚痕地抬起頭來,搖首道:“我好了,我不要再喝這驅邪水……”
說著,謝芙拉著謝行之的衣袖,望著他抽泣道:“爹爹,芙娘明日便去找太后娘娘與姝娘,向她們下跪道歉!只求母親不要再針對芙娘了,芙娘會被逼死的……”
謝行之一直不曾言語,在謝芙看來,他這便是在偏袒盧宛。
心中有些焦急與擔憂,謝芙拉著謝行之哭泣,使出從前自己的殺手鐧來。
“阿孃去世之前,最擔心的便是我與蕖娘了,是我讓阿孃在天之靈都難以安穩,是女兒不孝,對不起阿孃……”
盧宛被謝芙悽悽慘慘哭得一個腦袋兩個大,但面上卻不顯。
看著開始扮可憐賣慘的謝芙,盧宛神色平靜,但眼眸中卻隱隱透出些動容與傷感來。
她搖頭,看著謝芙,失望道:“芙娘,你說這話,真是讓我傷心。”
盧宛神情黯淡地笑了笑,反問道:“生病吃藥,中邪喝符紙,我做這一切,皆是為了你好,你卻覺得我是有意針對你嗎?”
說著說著,面色微白的盧宛,不禁有些受傷地眼眶微紅,潸然淚下。
看著面前風流嫋娜,哭起來梨花帶雨的盧宛,謝芙真是恨極了她這方才還在若有似無譏嘲自己,下一瞬便能落下眼淚的狐媚子功夫!
“你……”
謝芙原本不假思索地想罵盧宛,你這賤人在裝什麼?
可是話到口邊,察覺到身側父親望過來的沉沉目光。
自知理虧的謝芙,知道不能再自亂陣腳,惱羞成怒。
她這次是真的要痛哭流涕起來,因為自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有火難發的窩囊氣。
“你……你……”
謝芙恨恨地看著盧宛,卻見盧宛用帕子擦了擦面上的淚痕。
她的神色雖仍有些受傷與黯然,但卻弱柳扶風,楚楚可憐地苦笑了一下。
片刻後,盧宛目光傷感但堅定道:“郎中都看不出芙娘是生了什麼病,妾也無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攝政王若覺得妾做得不妥,要罰妾,妾也不會學人攀咬什麼。”
謝芙怎麼聽,怎麼覺得盧宛的話刺耳。
她在說誰攀咬?
謝芙氣紅了眼睛,正要出言罵人,謝行之卻望著她,一錘定音。
“芙娘,你母親說得也有道理。在你好起來之前,這符紙水還是按時服用罷。”
聞言,謝芙受傷地望向謝行之,失魂落魄,深受打擊的模樣。
一個晚上,被折騰著來了兩次溪花院的謝行之同樣有些疲乏。
想到明日的早朝,今日明顯受了委屈,心底難以避免有些怒氣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