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三呼萬歲。
“今日家宴,大家都隨意一些。”
這時候,坐在輪椅上的姬清就顯得突兀,成順帝一眼看到,詫異道:“朕讓老七在宮外修養,怎麼搞成了這副模樣?”
事實如何,成順帝心裡一清二楚,可該關心的時候,還是要擺在明面上。
陸景深剛剛起身,再次拜下請罪,“微臣保護不周,請陛下降罪。”
姬珩出列,跪拜道:“父皇,是兒臣帶七皇弟出遊踏春,此事與陸將軍無關。”
成順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伸手點了點二人,“老七什麼樣你們心裡沒數嗎?還敢任由他瞎跑?今日朕……”
“哈哈哈……好吃,好吃!”姬清突然大笑出來,打斷了皇上的話,抓著桌上的食物,吃得正香。
皇上說話之時誰敢插嘴,眾人都驚到了,但一看是姬清又覺得釋然。
姬蓉翻了個白眼,撇嘴嗤道:“真真是個傻子。”
抗旨
成順帝頭一次出言被打斷,先是一愣,看見姬清那副蠢樣,也懶得追究,拂袖道:“無知幼稚,頑劣不堪,罷了,朕也懶得管。”
陸景深看向姬清,無奈搖頭,在座只有他明白,姬清是故意的,為了不讓他和康王受皇上責難。
待成順帝走到主位落座後,眾人才紛紛坐下。
德貴妃和周賢妃一左一右分坐兩側,一個明豔高貴,一個溫婉賢淑,下方是其他宮妃。再下方是長公主和懷安郡王母子一桌,廣王姬晟自己一桌,已出嫁的姬妤公主和駙馬一桌,燕王和側妃柳氏一桌,姬珩、姬清、陸景深,以及幾位尚未出閣的公主,都是單坐一桌。
姬珩坐在那裡神色有些萎靡,時不時咳嗽兩聲,前兩天見還好好的,這是又病了?姬清有些納悶。
廣王今日出席未帶女眷,德貴妃關切道:“雅怡無礙吧?這有了身子的人可不比從前,何況懷的是龍孫,更要萬分小心。”
一番話說下來,成順帝連連點頭。
廣王的生母靜妃擔憂地看著,悄悄捏緊了帕子。
“德貴妃娘娘教訓得是。這次幸得陸將軍相救,只是動了胎氣,未能前來給父皇問安。”姬晟道。
“既然動了胎氣,就好生在府裡歇著。”成順帝對內侍吩咐一聲,“承賢,著太醫過去給瞧瞧。”
隨後成順帝說了幾句場面話,宴席正式開始,奏樂響起。
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間其樂融融,酒過三巡,助興的歌舞也過了。
德貴妃替成順帝斟滿酒,柔聲道:“眼看晟兒有了子嗣,睿兒還好有柳側妃伴著,臣妾就擔心蓉兒,老大不小了,整日胡鬧也沒個定性。”
成順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蓉兒確實該找個人管管。”
陸景深垂下眼簾,面無表情地聽著帝妃二人一唱一和。難怪今日叫他一個外臣來赴家宴,他本以為是為了送七皇子回宮,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可惜,皇帝打錯了算盤。
成順帝目光如炬,投向陸景深,見對方低著頭徑自飲酒,心中有些不悅,刻意將手中酒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才開口道:“陸愛卿,你喪期已過,朕意欲把小五許配與你,你意下如何?”
他這一開口,直接點出陸景深為妻守喪一年之期已過,絕了陸景深拒絕的藉口。
姬蓉一手托腮,滿面嬌羞地看著陸景深,眼波流轉間,盡顯無限風情。
陸景深視而不見,起身推辭道:“臣無意再娶,請陛下收回成命。”
成順帝冷下臉來,“你敢抗旨!難道嫌朕的女兒配不上你?”
“五公主芳華絕代,只是微臣不喜女子,恐有負陛下厚愛。”陸景深面無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