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下衙門回來,人還沒走進院子,就捱了偷襲,一個雪球正中脖領子。
就在他低頭檢視的瞬間,另一個雪球又破空而來。
他連忙側身躲開,就見自家福晉領著弘昭躲在廊下搞偷襲,手邊還擺了一堆雪球。
母子倆帶著鹿皮手套,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的,圍脖更是防護得嚴實,根本不給胤?偷襲的機會。
“爺就知道是你們倆,爺可不是好欺負的,看招。”
說罷,胤?快速蹲下抓了一把雪,捏成雪球朝著弘昭砸去。
小傢伙尖叫著到處跑,四處亂竄,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
就這樣還不忘回擊,只是他的手小,戴著手套捏出來的雪球更小,砸在自家阿瑪身上跟撓癢癢似的。
胤?則拿著雪球在後頭追,時不時一個小雪球砸在弘昭的屁股上。
“我要追上來啦。”
“額涅救我。”
一個雪球應聲而來,正好砸在胤?的背上。
他一臉傷心的轉過頭,控訴道:“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戰爭,福晉可不能拉偏架。”
弘昭卻不依,邁著小短腿就躲在了自家額涅的身後,“不公平,你那麼大,我這麼小,我怎麼打得過你。”
“就是,你怎麼還以大欺小,再說了,我也想玩。”
話音剛落,一個接一個的雪球砸了過來。
那能怎麼辦呢,自家福晉想玩,那當然要寵著咯。
“饒命啊。”
最後以胤?被母子倆按在雪地裡收場,院子裡伴隨著他的求饒聲,以及弘昭得意的笑聲。
諾敏看著還在雪地裡玩鬧的父子倆,心裡柔軟,但不影響她上前一人一個巴掌,扇回了正院。
“還不快回去!”
一個個的,玩瘋了都,非要她擺出一張臭臉才肯罷休。
弘昭玩得一身汗,洗了個澡才回來。
胤?也不逞多讓,父子倆正裹著披風坐在暖炕上,兩人眼前各放著一碗薑湯。
父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諾敏。
這薑湯真的要喝嗎?看起來有點難喝的樣子。
“這可是我親自去廚房熬的。”諾敏幽幽地開口。
父子倆扯出一個笑來,狗腿地端起了碗,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將薑湯喝了。
愣是喝出了一種慷慨就義的感覺。
諾敏蹙眉,至於嗎?有這麼難喝嗎?
她有些不信,端過自己跟前的薑湯,悶了一大口。
好辣啊!
她險些吐出來,只是眼睛一轉,胤?和弘昭都在,她要是吐了這面子往哪擱。
想到這,諾敏硬著頭皮將這一碗薑湯嚥了下去。
再也不下廚了!以後母愛什麼的還是用在別的方面吧。
其實廚娘已經提示過了,不過她想著熬濃一點,效果更好。
然後……
一家三口沉默地放下了碗,非常默契地端了侍女送來的茶水和牛乳。
不過好處也有,在外頭玩了這麼久,一家三口別說發熱了,連個噴嚏都沒打。
雪下了一整天,第二天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院子裡鋪了厚厚的一層。
十爺府裡的下人們忙碌了起來,院子裡、屋頂的雪都需要清掃。
諾敏坐在暖炕上,昨日看到雪還有幾分閒情雅緻賞雪、玩雪,今日便是她也忍不住提起心來。
外頭的天灰濛濛的,這場雪只怕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瑞雪兆豐年,第一場就這麼大,自然能凍死地裡的蟲子,只是也怕造成雪災。
諾敏看著外頭清掃的下人,手指凍得通紅,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