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進來的時候姜離已經穿戴整齊了,陸昭坐在床邊,身上的衣衫鬆鬆垮垮的繫著,身上有曖昧的紅痕。
黎笙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徑直朝著姜離走去,“殿下,奴……”
“去服侍你家公子吧。”姜離阻止了他伸來的手。
黎笙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瞧出姜離的冷意,他低眉順眼的後退一步,隨後又走向了陸昭,“公子,奴服侍您更衣。”
臨走前,姜離側目看了一眼陸昭,“你得快些,否則該遲了。”
對上她揶揄的目光,陸昭輕輕勾了一下唇瓣,“妻主,晚上還召侍身侍寢,方才……倉促了點,沒發揮好。”
姜離:“……”
沒理會陸昭,姜離徑直出了驚蟄樓。
……
中午時分,姜月身著華服,身姿挺拔地站在城門口,身後一眾朝臣恭敬而立,雙眸緊盯著遠方的道路,滿心期待著北疆七皇女的到來。
起初,姜月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欣喜與急切,大皇姐是個蠢貨,為了陷害她,竟然將這麼好的機會拱手相讓,活該她坐不穩這皇太女之位。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烈日逐漸西斜,姜月的面色也越發陰沉下來,原本期待的眼神中此刻已滿是陰沉,嘴唇緊抿,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身旁的大臣們也都個個面露疲憊與不滿,卻又不敢吭聲,氣氛愈發凝重。
姜月冷哼一聲:“看來是不會來了,走吧,回去!”
沈青舞攔住了她:“三帝姬,若是北疆七皇女到了,我西越卻無人迎接,豈不失禮?”
姜月冷笑一聲,氣的胸膛微微起伏:“她不來,難道本宮還要在這裡一直等下去嗎?分明是他北疆怠慢在前,本宮何懼?”
林白雲走了上來,有些不贊同道:“可北疆說今日抵達西越,並未明確說今日哪個時辰,還是得等。”
姜月:“……”
直至月上梢頭,那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才終於看到一輛奢華的車駕緩緩而來。
車簾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掀開,北疆七皇女緩緩現身。
只見她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狹長的鳳眼帶著幾分凌厲與不羈,似能洞悉人心。
鼻樑挺直,薄唇微勾,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雌雄莫辨的容顏在月光下更顯絕美,卻又散發著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美,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姜月瞧著這張臉,微微蹙眉。
她冷著一張臉快步上前,“你是北疆七皇女?”
女人在居高臨下的垂眸睨著姜月,“本宮不是,莫非你是?”
“……”見她出口語氣便這般衝,姜月本就等了一天,心中頓時一陣憋悶。
區區北疆,也敢給她臉色瞧!
“呵!”姜月涼涼的牽動唇瓣,“本宮先前在北疆待過一段時日,不記得七皇女是這模樣。”
不男不女的!
牧蘭淵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冷光,卻很快消失不見,“三帝姬到北疆之時本宮尚且年幼,如今,長開了而已。”
姜月一臉譏諷:“三年便長開了?”
牧蘭淵微微仰頭,望向遠處天邊流雲,緩聲道:“時光如白駒過隙,瞬息萬變,莫說三年,便是朝夕之間,物可改,人亦會變,這世間之事,又有多少能永恆如初?”
姜月冷哼一聲:“變化如此迅猛,倒是讓人難以捉摸。”
牧蘭淵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道:“風雲變幻,本就無常,有人在時光中沉淪,亦有人在變遷中崛起,只看各自的造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