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那凌厲的目光所攝,使臣下意識地看向牧蘭淵,眼神中帶著求救的訊號。
牧蘭淵這才緩緩起身。
“早就聽聞太女殿下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姜離卻是看也不看一眼牧蘭淵,直接將她漠視成了空氣。
她垂眸掃了一眼手中的酒杯,沉聲道:“既然敬酒不吃,那便吃罰酒吧。”
“來人。”
餘微一行人早就對北疆使臣的行為感到憤怒,聽見姜離的吩咐,當即便走了上來,“殿下。”
姜離一雙眸子猶如看螻蟻一般的掃了眼前的使臣一眼:“按住。”
見她似乎是認真的,使臣瞳孔微微一縮,立即看向了牧蘭淵。
牧蘭淵唇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就這樣漫不經心的瞧著姜離,“太女殿下讓你喝,你喝了便是,拿出我北疆的風度來給她們瞧瞧。”
她便不信這皇太女敢當庭毒殺使臣。
對於這皇太女在這西越的處境東夷探子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她本就被西越君上所不容,如今若敢毒殺使臣、破壞聯姻,她吃不了兜著走。
她不敢的!
使臣被這麼一提醒,當即反應了過來。
她不再多說,一把接過了酒,甚至還挑釁的朝著姜離舉了舉杯,仰頭喝下。
然而,不過片刻,她的臉色驟然變得青紫,雙眼圓睜,滿是不可置信,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雙手緊緊扼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呼吸卻無能為力。
最終,她身子一歪,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已然氣絕身亡。
牧蘭淵臉上的玩味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震驚。
她瞪大了眼睛,緩緩看向姜離,那目光,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無從說起。
她怎麼敢的?
她當真以為這西越是她做主了嗎?
牧蘭淵險些被氣笑了,自己該說她是沒有腦子呢還是膽大包天?
宴會上眾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鴉雀無聲,片刻之後,便是一片譁然。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置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許久,牧蘭淵才嗤笑出聲:“你膽敢毒殺我北疆使臣?西越是不想與我北疆聯姻嗎?”
姜離卻神色淡然,目光凌厲地掃過北疆眾人,最後定格在了牧蘭淵的身上,聲音冰冷而堅定。
“北疆使臣,在我西越國土之上,竟敢公然調戲禁軍將領陸昭,他乃本宮的夫侍,豈容爾等放肆!本宮毒殺此僚,乃是為了維護我西越尊嚴,保我西越不受北疆之辱,若有人膽敢犯我西越,不論是誰,本宮定讓其有來無回!”
陸昭下意識的看向姜離,唇角忍不住的勾勒出了笑容的弧度。
殿下心裡是有他的吧?
牧蘭淵臉上牽強的笑意也漸漸的消失了。
她就這樣看著姜離,黑眸深處劃過一抹冷然。
這個皇太女,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姜離接過宮侍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後隨意一扔,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這樣覆蓋在了北疆使臣的臉上,擋住了那一團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