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士兵應了一聲,連忙疾步上前,厚重的手掌用力敲響了那扇硃紅色的大門。
而此時的扶雲殿外,陸昭和夏棠正打得難解難分。
陸昭身形如電,劍式凌厲,每一招都帶著破風之勢。
夏棠亦毫不遜色,身姿矯健,招式沉穩,防守得密不透風。
兩人你來我往,劍影交錯,竟一時難分高下。
夏棠立於寢殿門口,面色嚴肅,雙目緊緊盯著陸昭,厲聲道:“陸側君,帝姬有命,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許進入,你莫要讓我為難!”
陸昭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手腕處的傷口還在滲血,那殷紅的血跡一路蜿蜒而下,染紅了他的手,也染紅了那冷冽的長劍。
然而,他仿若未覺。
夏棠見此,無奈地嘆息一聲,“陸側君,您還是回驚蟄樓請府醫包紮一下吧,莫要打擾大帝姬歇息。”
陸昭卻不為所動,仍欲強行闖入時,就見府裡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夏侍衛,勞煩通傳一聲,刑部主事蘇大人帶人前來,說看見刺客闖入了帝姬府,請命搜查。”管家的聲音因焦急而顫抖,撥出的白氣在空氣中迅速消散。
聞言,夏棠瞳孔猛地一縮,她像是意識到什麼那般,扭頭看向身後那道緊閉的殿門,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陸昭看了一眼夏棠,神色堅定,這才吩咐管家:“先穩住,別讓他們進來,我隨後就到。”
管家應了一聲,臉上滿是不放心:“陸側君,那您快點來啊,我看她們來勢洶洶,怕擋不了多久。”說罷,便又匆匆離去。
管家前腳剛走,陸昭便徑直來到了夏棠跟前,寒聲道:“你還不讓我進去嗎?”
夏棠眉宇間滿是糾結之色,帝姬的命令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壓在她心頭,她不能違抗帝姬的旨意。
“榆木腦袋!”陸昭輕嗤一聲,猛地推開了殿門。
只見殿內一片漆黑,仿若被墨色重重浸染,靜得令人毛骨悚然,絲絲寒意自脊樑攀爬而上。
陸昭點亮了燈,那琉璃宮燈映出他那輪廓分明且滿是憂慮的臉龐。
放眼看去,偌大的寢殿內空空蕩蕩,那床榻之上,錦被平整如初,未曾有過絲毫被翻動的痕跡。
陸昭原本高懸著的心,此刻猛地一沉,仿若墜入了無底深淵。
“到底出什麼事了?帝姬呢?”夏棠焦急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她的雙眸中同樣寫滿了惶恐與不解。
“你問我?你不是一直守在這裡嗎?”陸昭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惱怒。
夏棠一時語塞,她的確是守在此處沒錯,可帝姬也確實沒有從這裡出去過啊,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瞧著陸昭那滿是擔憂的神色,夏棠定了定神,道:“陸側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陸昭沉吟片刻:“今晚,有人到刑部天牢劫獄,欲救走沈雲崖,我與那人過過招,她雖然蒙著臉,可那眼睛……和大帝姬很像,而且,她受了很重的傷,我擔心……”
“胡言亂語!”夏棠下意識地出聲反駁,那聲音尖銳而決絕,在這空曠的殿內迴盪著,顯得格外刺耳。
“陸側君,我看你是魔障了!帝姬剛受了杖責,連走路都費勁,怎麼能去劫獄?再者……呵!”夏棠譏諷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不屑與質疑,“我跟在大帝姬身邊數年,她根本不會武功,又如何與你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