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月瞳孔猛地一縮,難以置信地望著姜月離去的背影,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為三帝姬做了那麼多的事兒,忠心耿耿,盡心盡力,可到頭來,她竟然會在關鍵時刻丟下自己不管。
夜風中,蘇涼月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四周的寂靜彷彿要將她吞噬。
姜離微微俯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蘇大人,需要我幫你,還是你自己動手?”
“大帝姬。”蘇涼月抬起頭,眼裡帶著一股努力壓下的屈辱,“臣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大帝姬這般羞辱朝臣,就不怕被女君斥責?”
姜離聞言,輕哼一聲,“斥責?”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只怕女君知曉此事,不但不會斥責於本宮,還會誇讚本宮維護住了皇族的顏面。”
“倒是你蘇大人……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強闖我帝姬府?殺我府兵,傷我侍衛?”
每一個字都如重錘一般砸在蘇涼月的心頭,她的臉色愈發蒼白。
“你難道不知,這,形同謀逆?”姜離的聲音緩慢而陰冷,彷彿來自九幽深淵的寒風,令人毛骨悚然。
蘇涼月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眼底滿是懼意,可她卻依舊挺直了脊樑,不肯輕易屈服。
姜離也不急,只是悠然地坐在那裡,神情散漫,卻自有一股無形的威壓瀰漫開來。
“蘇大人難道是想讓你母親來替你賠罪?”
“大帝姬!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無需牽扯旁人!”蘇涼月怒喝一聲,話語中滿是決絕。
話音剛落,只見她快速提起長劍,寒光閃爍之間,在自己身上劃下數道傷口。
鮮血瞬間湧出,如綻放的紅梅,把她的衣衫染得通紅。
“帝姬?可滿意了?”蘇涼月喘著粗氣,強忍著劇痛。
姜離掃了一眼她的腹部,暗示的味道極其明顯,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蘇涼月的目光瞬間變得猩紅,那握住長劍的手不停發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最終,她還是狠狠的往自己腹部刺了一劍。
只是那一劍,卻避開了要害。
‘哐當’一聲,長劍被她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大口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對著姜離微微行禮,“臣!告退!”
“嗚嗚嗚……”
蘇涼月剛走,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驟然在屋內響起,驚起一室波瀾。
姜離詫異轉頭望去,只見夏棠淚如泉湧,雙手胡亂地抹著眼淚,整個人狼狽不堪,她渾身血跡斑駁,臉上髒汙一片,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兩側,哭得傷心欲絕,那模樣與平日的堅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你是不是有病?”瞧著夏棠這般嚎啕大哭的樣子,姜離蹙眉輕嗤了一句。
嚇她一跳!
夏棠抽抽噎噎地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道:“屬下太感動了,這是帝姬第一次為屬下出頭。以前,七皇子逼屬下吃死老鼠,帝姬都不管的,今晚,卻為了屬下得罪蘇涼月。”
話音未落,她又忍不住抽泣起來,雙肩顫抖不止,“可是帝姬,你為了屬下得罪蘇涼月,她一定會報復的,剛剛最後那一劍,其實可以饒過她的,屬下不委屈,真的不委屈。”
姜離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目光堅定而冷冽,“蘇涼月此人最是卑鄙無恥,陰險狡詐,又小肚雞腸,本宮今晚饒過她,只會讓她越發目中無人,張狂無忌,本宮便是要將她狠狠踩進泥裡,讓她知曉何為敬畏。”
夏棠聞言,哭得愈發大聲,那哭聲似要衝破屋頂,“帝姬,往後屬下一定對你不離不棄,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姜離微微嘆了口氣,“下去吧,讓府醫替你診治,這幾日,就不必過來了,好生休養,莫要落下病根。”
夏棠緩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