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西越的臣民,護佑這一方山河,是她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姜月此舉,分明是調虎離山之計,而自己,恰恰就是那隻需要離山的虎。
她本可離開玉京,任由姜月和姜玉璇自相殘殺,可若姜月贏了,自己必將處於劣勢;倘若姜玉璇贏了,她定會趁機給自己安上一個謀逆篡權或是其它莫須有之罪。
所以,她可以佯裝離開玉京,靜待時機,但也必須有人能驅逐東夷。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陸昭的身影。
半晌,姜離悠悠嘆息一聲,那個男人與東夷人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若讓他前往邊疆,只怕會令他身陷險境。
可如若有人在背後保他周全呢?
對了。
姜姒的暗衛!
姜姒的暗衛絕非尋常之輩,個個如幽靈潛行,行動悄無聲息,卻能在關鍵時刻如神兵天降,以雷霆萬鈞之勢於須臾之間破敵制勝,其勇猛無畏之姿,令人歎為觀止。
若她們能與陸昭一同前往邊疆,此一役,她定勝!
只是,據她這些日子的暗中觀察,這些暗衛唯有姜姒瀕臨死亡之境時才會現身。
她眸底深處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冷光,果斷吩咐道:“傳沈妄,讓他晚上過來侍寢。”
夏棠聽聞此言,微微愣了一下,應道:“是,主子。”
即將離去之時,夏棠猶豫了一下,又問:“如果他不願意呢?”
“綁過來。”
夏棠:“……”
主子這是食髓知味了?
……
清風園裡,園中的梅樹傲雪綻放,點點紅梅映著皚皚白雪,宛如一幅天然的畫卷,而在園子深處的軟榻之上,沈妄一身紅衣似火,慵懶地躺著。
他那如墨的黑髮隨意散落,幾縷拂過他白皙的面龐,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眼角微微上挑,透著幾分嫵媚,薄唇輕抿,似笑非笑,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狐妖,魅惑而迷人。
就在這時,祝明臉色不好的走了進來,他行了一禮,“公子,夏侍衛來了。”
夏棠走了進來,微微躬身行禮道:“沈側君……”
“她又有什麼屁事?”不等夏棠把話說完,沈妄便一臉不悅的打斷。
瞧著他臉上毫不掩飾怒氣,夏棠一窒,這才道:“殿下讓你準備一下,晚上到扶雲殿侍寢。”
“……”
沈妄原本半眯的眼眸瞬間睜開,眼中的慵懶瞬間被凌厲所取代,那狹長的鳳眼中閃過一絲怒火,猶如被激怒的野獸,卻又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危險魅惑。
他的嘴角微微抽動,原本完美的弧度變得僵硬而冰冷。
“呵呵!”他涼涼的牽動唇瓣,“侍寢?晚上?”
帷幔輕揚,沈妄就這樣斜倚而臥,一襲錦緞紅袍如血染般鋪開,襯得他身姿愈發修長。
迎著他冷厲的眸色,夏棠點了點頭:“沈側君快些準備吧,殿下之令不可違抗。”
夏棠話音未落,沈妄便猛地坐起,手中長鞭瞬間甩出,一道凌厲的鞭影劃過,“啪”的一聲脆響,打在了夏棠的腳邊,濺起一片塵埃。
那鞭梢猶如靈蛇吐信,帶著令人膽寒的氣勢。
夏棠垂著眉眼,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她就知道,這差事不好辦。
即便此刻盛怒,沈妄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那如玉的面龐因憤怒而染上一抹緋紅,更添幾分豔麗,薄唇緊抿,線條優美卻透著冷傲,愈發顯得他高貴而不可侵犯。
“她昨夜不是才寵幸了陸昭和鶴清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