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夏棠,眼神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能將眼前之人瞬間焚燒殆盡。
那目光太過熾熱,太過銳利,讓夏棠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敢與之對視,只道:“沒寵幸,陸側君有傷,鶴側君中毒。”
沈妄:“……”
“呵!”沈妄冷哼一聲,鼻腔中發出的聲音充滿了不屑:“我身子不爽,伺候不了她。”頓了頓,他又道:“不是還有個林錚嗎?我看他倒是願意得很。”
沈妄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彷彿是冬日裡的寒風,颳得人心生冷意。
夏棠唇角抽了抽,直言道:“殿下說就要沈側君侍寢,綁也得綁去。”
沈妄站起身來,紅衣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如同燃燒的火焰在風中跳躍。
他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蜿蜒的青蛇。
“她竟如此心急?”
一揮衣袖,他大步向著園子外走去,那紅色的身影在雪地中漸行漸遠。
……
沈妄一路來到扶雲殿,推開門便兀自走了進來。
他直接無視了案桌前批閱奏疏的姜離,徑直往床上一躺:“快點做!做完我便走!”
“……”姜離正在批閱奏疏的手微微一頓,硃色的墨汁滴落在奏摺上,暈開一圈漣漪。
她側目看了一眼大喇喇躺在床上的沈妄,“看來沈側君需要學幾天規矩。”
聞言,沈妄當即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那張妖冶無雙的臉上滿是豔麗的憤怒,“呵!不就是穿琵琶骨,本公子受著便是,以為我會怕。”
“呵呵。”姜離低笑一聲,“希望你……”狹長的鳳眸掃過沈妄腰腹以下之地,“也能和你的嘴一樣硬。”
“……”沈妄呼吸一緊,不可置信的朝著姜離看了過去,臉突然就紅了,“你……”
沈妄別過頭去,不看姜離。
姜離瞥他一眼。
不生氣?
一時間,偌大的殿內忽然就靜了下來,姜離依舊靜靜地看著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章。
燭光搖曳,映照著姜離那清冷的面容,她眉頭微蹙,似是被這繁瑣的政務擾了心神。
那案桌上的奏章,猶如一座座小山,其中許多都是一些廢話連篇之語,要不就是阿諛奉承之詞,還有的竟是數月之前的事,如今才呈了上來。
可其中卻有一本奏摺來的及時,只見那奏摺之上,字字句句皆是對大理寺卿沈青舞的彈劾。
姜離眉眼微挑,聲音清冷地喚道:“沈妄,過來。”
聽見聲音,沈妄輕哼一聲,端坐在一旁,並未挪動分毫。
姜離見狀,搖了搖手裡的奏章,再次開口道:“你母親被彈劾了。”
沈妄聞言,身形一震,當即便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就接過了奏章。
他雙目緊緊盯著那奏摺上的文字,飛快地閱覽著。
“沈青舞,居高位而忘其責,縱子無度,其子不敬妻主,家風敗壞,且其收受賄賂,徇私枉法,損朝廷之清明,壞律法之公正,望殿下明察,嚴懲不貸,以正朝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