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踏入這繁華之所,要了自己所需帶走的菜餚,而後尋了個靠窗的雅座悠然坐下。
未幾,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乍響:“大帝姬!”
姜離抬眸,只見白鬱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
“白郡主,如此巧?”姜離微微挑眉。
白鬱施施然在姜離跟前落坐,輕笑道:“帝姬也鍾情這福榮樓的菜餚?”
“給家中夫郎帶的。”姜離神色平靜。
白鬱聞言,滿臉驚詫,“想不到大帝姬這般兇殘暴戾、橫行無忌,竟也會對自己夫郎上心!”她那一雙美目透著洞悉一切的瞭然,揶揄道:“帝姬莫不是饞沈側君的身子?才刻意討好?”
“怎的,先前那般酷刑都用上了,他仍未屈服?也是,咱們要懂得變通,硬的不成便來軟的,男人嘛,哄一鬨就好了。”
白鬱越說越起勁,全然未注意到姜離的面色正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又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道:“臣下可不像大帝姬那樣虐打過男子,也不知是何滋味?是否極為刺激?”
姜離沉默不語,神色愈發疏離。
白鬱卻仿若未覺,給自己都說興奮了:“帝姬,咱們交流交流唄,待有空,臣下也給帝姬分享些御男之術,保準帝姬……”
姜離側目看向白鬱,那狹長的鳳眸中含著絲絲涼意,猶如寒潭之水,冷冽逼人。
對上姜離這冰冷的目光,白鬱心中一凜,默默扯開了話題,指著桌下的狗問道:“帝姬,您這狗會咬人麼?”
姜離垂眸,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下的狗,輕描淡寫地回道:“不咬。”
白鬱不疑有他,毫無防備地伸手朝著桌下的狗頭摸去。
然而,她的手尚未觸及狗頭,那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虎口處狠狠咬了一口,不等白鬱反應過來,那狗瞬間便跑得無影無蹤。
白鬱望著自己手上滲出的鮮血,面上有片刻的怔愣。
她將受傷的手舉到姜離跟前,眸底滿是疑惑:“大帝姬您不是說您的狗不會咬人嗎?”
姜離神色悠然,拿起面前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雲淡風輕地解釋道:“那不是本宮的狗。”
白鬱頓時語塞:“……”
“呵呵。”白鬱被氣笑了,“帝姬,並非臣下要計較,只是,這狗若不是您的,怎會待在您身邊?”
須知在這玉京權貴之中,豈會容忍一隻不知來歷的狗隨意待在身旁,定然是要驅逐的。
姜離垂眸看了一眼白鬱流血的手,漫不經心地說道:“狗腿長在狗身上,狗想站何處便站何處,本宮亦無法操縱,何況,如此眾多之人,它皆不咬,為何偏偏咬了白郡主呢?”
“這是為何?”白鬱眉頭緊蹙:“大帝姬指使的?”
“手不弄狗,狗不咬手!”
“是白郡主冒犯了!”
“呵!”白鬱沒忍住的笑出了聲,她真的是無語了,“帝姬的意思是,是臣下冒犯了那狗?”
“郡主覺得是便是吧。”姜離神色依舊淡漠。
她算是看出來,大帝姬分明是在報復她剛剛的言語有失。
只是……
白鬱默默的看了一眼對面之人,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大帝姬還挺小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