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是寧靜的月夜圖。
皓月當空,清輝灑下,照亮了靜謐的庭院,庭院中,幾株古梅傲雪綻放,花瓣上的月光宛如一層薄霜,梅樹下,一張石桌,幾盞清茶,彷彿在等待著知音共賞,有人低語:“此畫之寧靜,能撫慰人心。”
第五幅畫,展現的是冬日的塞北風光。
白雪皚皚,冰封萬里,駿馬在雪地上奔騰,揚起陣陣雪花,遠處的蒙古包錯落有致,炊煙裊裊升起。
這幅畫的筆觸剛勁有力,將塞北的雄渾與遼闊展現得淋漓盡致,眾人紛紛稱奇:“此畫風格獨特,令人對塞北的壯麗心生嚮往。”
最後一幅畫,是一幅孤舟垂釣圖,浩渺的江面上,一葉孤舟隨風飄蕩,一位老者獨坐舟中,悠然垂釣。
江水悠悠,天地蒼茫,老者的身影顯得如此孤寂,卻又如此超脫。
白鬱眼睛都直了,“此畫意境深遠,令人深思。”
鶴姝接過了白鬱手裡的畫,激動得雙手顫抖:“此等佳作,堪稱稀世珍寶,大帝姬如此厚禮,草民何德何能,受之有愧啊!”
鶴清詞瞧著眼前這一幅幅畫,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他側目看了一眼姜離,眼底劃過一抹不捨,這些佳作,豈止千金。
帝姬,破費了。
然而,此刻的鶴姝已然沉浸在這藝術的盛宴中,難以自拔,她不停地讚歎著每一幅畫的精妙之處,對姜離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姜離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鶴家主喜歡便好,這也算是本宮的一番心意。”
“大帝姬!”白鬱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你府中可還有姬離畫作?”
姜離一攤手,“沒了。”
白鬱放開了她的手,面上的神情有些憤怒,“大帝姬,這麼多姬離畫作,你竟全部送人了,一幅不留?”
“嗯。”
白鬱:“……”
她又再次看向了鶴姝。
鶴姝警惕的看了一眼白鬱,立即叫人把畫收了起來。
姜月瞧著這一幕,心中有些不快。
這大皇姐到底是哪裡找來這麼多姬離畫作的?
“大帝姬,請上座!”相較於剛剛的敷衍,此刻鶴姝的態度在謙卑之中多了絲絲髮自內心的討好。
姜離卻道:“不急。”
說著,她側目看向了坐在不遠處的李蓮。
“李大人?”
李蓮面上帶著明顯的不服,她是三帝姬的人,越是當眾貶低大帝姬,越是能得三帝姬的青眼,即便是不被重用,三帝姬也不會懷疑她的忠誠。
畢竟,朝中皇女之中,就大帝姬和三帝姬登上皇太女之位的可能最大,她只有得罪了大帝姬,斷了自己的後退之路,三帝姬才會真正地重用於她,不怕她會背叛。
所以,在面對姜離那明顯的算賬之意時,她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姜離,也不起身,“大帝姬,臣只是跟鶴側君開個玩笑,還望大帝姬不要見怪。”那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敬畏,反倒帶著幾分挑釁。
“若本宮偏要見怪呢?”姜離的嗓音溫溫淡淡的,其中卻透著一股忽視不掉的涼意,彷彿冬日的寒風,瞬間讓宴席上的氛圍都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