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知道此案難辦。
也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
然卻萬萬沒料到,一覺醒來,人犯沒了。
這才剛剛走進西廳,便聽孔毅慌里慌張的彙報說:“大人,下官剛剛得知,昨晚皇城司來人,將徐百從獄中提走了。”
武植腳步一頓,眯了眯眼睛,霎時間,殺氣四溢,嚇得孔毅一個激靈,頭皮發麻。
“人被帶哪去了?皇城司?”
孔毅乾嚥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的答:“聽說是被送回徐百家中了。”
“送回家中了?”武植的眉頭深深皺起,“你確定?”
“呃,確定,昨晚還是牢中獄卒給抬回家中的。”
武植深吸口氣,冷哼道:“好膽。”
可不好膽嗎?
皇城司作為有宋之時的特務機構,性質類似明代錦衣衛,執掌宮禁、周廬宿衛、刺探情報。
但,其並沒有干涉開封府查案的權利,提走徐百,顯然是越界行為。
徐百一個小小的典軍校尉,也並不夠格驚動皇城司。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皇城司所為,奉的是某人之命,而有能力調動皇城司越界提人的,遍觀整個宋廷怕是都沒有幾位,太子趙桓怕是都不夠格。
除了當今陛下眼前的頭號紅人童貫,還能有誰?
很顯然,他並未看得起武植,甚至沒怎麼看得起趙桓。
不然,其怎敢讓皇城司跑來趙桓管轄的開封府來提人。
或許此刻,其正因武植打了徐百而心生怨恨,正計劃著整治武植呢。
由此亦可見,徐百對童貫的重要性,竟願意為了徐百冒此風險。
當此時,親自登門負荊請罪,或許還有息事寧人的可能。
但武植顯然不會做這麼下作的事情。
既然要碰一碰,那就看看誰的頭鐵。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武植的風格。
於是,當即下令,“傳令軍巡捕呂洋,挑十名好手,衙前候著。”
“大人……”
似是預感到武植要做什麼,孔毅當即想要勸阻。
武植卻揮手打斷,喝道:“速去。”
言罷,徑直回到了他的辦公室,關上房門,取出紙筆,開始推演接下來的將要面對的各種情況以及制定相應的後手。
人肯定是要抓回來的,怎麼抓,才是需要考量的事情。
小半個時辰後,武植心中已有定數,便即從識海空間內取出‘武植的劍’。
抱著劍出了堂,徑直走出府衙。
彼時,車伕黃三已經很懂事的將馬從馬車上接了套,牽著等候武植。
武植滿意的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對著軍巡鋪呂洋及他身後的十個捕快喝道:“跟上本官。”
“諾。”
開封府推官雖然只是個正六品官銜,但在開封府卻是實打實的實權派。
其上雖然還有兩位判官以及一位親王府尹,但這三位向來是不管瑣事的,只有發生危乎社稷的大案時,他們才會跳出來領銜。
平日裡,基本上連面都見不到,一應事務,皆有東西廳兩位推官處理。
而武植雖然才調任開封府一個多月,然其威信卻早已壓過了東廳那位混日子的老油條,在開封府內,說一不二,令行禁止,無有不從。
只是,此時呂洋等捕快跟在武植馬後,心中卻不免打鼓。
心中祈禱,武植千萬不要去抓徐百啊,人家是皇城司提走的,說不定現在還有皇城司的人守著呢。
若是遇上,皇城司那幫殺人不眨眼的混蛋,可不會對他們客氣,說不定小命都得玩完。
無奈,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