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戴著一頂棕色鴨舌帽,身上是同色系夾克,白色的絡腮鬍子細長而整齊,可見是個非常講究的老人。
“張老師?!”
黎堇又驚喜,又有點懵。
自己小時候的書法老師怎麼會在文老太太的壽宴上?
張老走上前來,和文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對黎堇說道
“小堇,好久不見了!”
的確挺久的,初中之後,黎堇專心考大學,書法課就停了,距離現在足八年之久。
黎堇自認為不是一個勤奮的孩子,在書法上的造詣也平平無奇,相比其他張老師的學生遜色很多。
學習期間,他們總是三天兩頭的榮獲各種獎項,而自己總共才兩次獲獎,其中一次還只有三等。
她沒想過張老師還能記得自己,這可太難得了。
在場許多人都是認識張老,以往他久居京城,好像就是文老太太來魔都養病不久,也搬來的。
他是書法大家,這幾年有收一些世家的孩子當學生。
由他親自教導不容易,大家削尖了腦袋想把孩子送到他跟前陶冶情操。
這種名氣大的文人,人脈可不容小覷。
連文老太太都視他為座上賓客,能從後廳出來的,和在前廳等自然不一樣。
老太太被孫女們拉出來之前,是在裡面相配。
並且,冷言川送的梅瓶先送去後廳就是給他過目。
理解完這些之後,眾人對待黎堇的眼神都恭敬上幾分,全然沒有看她只是一個助理的時候那樣輕慢。
冷言川用的助理,果然不是一般人。
馬後炮的辯解聲逐漸湧現出來。
黎堇這個人,就這麼明晃晃的被圈子裡的人知道了,以後都會尊重幾分。
文老太太上前拉住黎堇的手,和藹的說話
“原來你就是小堇?張老常常說有一個天賦極好的孩子,說的就是你啊。”
“這......”
老人家的話,讓黎堇很慚愧。
據她的學習感受,張老師待她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反而沒有向其他學生那樣上心。
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還和別人提及自己呢?
她看向自己的老師,似有求助,又有求證的意思。
張老自己對學生什麼態度,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笑著說道
“小堇很聰明,模仿能力強,一學就會,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榮獲‘蘭亭經魁’。”
“什麼?”
有人感嘆出聲,顯得有點難以置信。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連忙小聲詢問那人。
那人解釋道“這是書法中的最高獎項,一般都是青年到中年人參加,經魁是三等獎,她小學就能拿。”
難怪,她的字又很好看,又獨樹一幟。
冷言川也不甚瞭解這些,今日聽他們介紹,才恍然覺得黎堇還真是寶。
馨年長大了,練字這一塊看來是不用愁的。
其餘人,又崇拜了黎堇幾分,都在盤算,要不要退而求其次,讓這個張老的得意萌生來教孩子。
畢竟張老對學生要求高,不一定會收自己那不學無術的崽子。
而,黎堇也是今天才明白,這個獎這麼厲害。
她小時候什麼也不懂,母親讓她學她就去學了,對什麼比賽、獎項、學術交流一概不論。
以前,她看見自己的同學經常獲得一等獎,羨慕不已,而老師總是把他們和自己隔開教。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基礎太差,不配和其他同學一起。
真正的原因卻是自己比他們都好。
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