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如果說每一種幸福的結局,都是上帝安排的劇本。
那蕭本紓也曾想,自己可能沒被安排到劇情。
他就像主角周圍的那些角色一樣,連配角也談不上的,每天周而復始的,從哪個誰身後匆匆走過。
你永遠不會知道電影場景裡,那些在街頭忙碌與主角碰撞的行人要去哪裡。
為了什麼忙碌?為了什麼無理?為了什麼可以撞到人沒有一句抱歉?
可即使如此無理蠻橫,翻倒了誰手中的冰美式,也不會有任何人跟他有情感上的連結。
大家只在乎有劇本的人。他們有故事,有情緒,也有結局。
而不是庸庸碌碌,每天都在固定時間撞倒別人咖啡。除了這件事,再沒有任何鏡頭。
蕭本紓覺得自己就是這類人。
演一輩子都沒能成為要角的龍套。
他哪有什麼幸福的可能?
從天而降的愛情,突如其來的幸運,那都是有主角光環的人才能擁有的東西。
蕭本紓只要能活著就覺得自己命不錯了。
可是,原來每個人都會有故事。沒有誰的劇本會被遺漏。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因此,他也有了天降的愛情,鼓起了莫須有的勇氣。
吳惠還窩在他懷裡,蕭本紓的話對他而言彷彿天方夜譚。
「我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見小狗不再喊牠汪汪,跌倒了也不哭的?」蕭本紓問道。
吳惠看著他,像看著神經病。
「失去天真知道沒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人就不再撒嬌了。所以牙牙學語的幼兒,到了一個年紀,便會捨棄撒嬌般的疊字,知道所有東西都有正確的名字,也會知道走路累了也得走完,不會有人抱你,跌倒了也不許哭,因為忍耐疼痛是長大的課題。這些事情時間到了就彷彿天經地義,每個人的時間都不太一樣,越早懂事的人越辛苦寂寞,可天經地義的成長卻一點道理都沒有。戀愛後的人常常被說降智,因為愛情會讓人重新開始依賴,累了會有人寵,生氣會有人哄。」
蕭本紓收緊了雙臂,將他抱得更緊。
「我希望我能成為那個把你當成孩子寵愛的人。不愉快的童年可以再來一次,我替你完整,幫你幸福。」
吳惠臉上大紅,「說什麼……你少不自量力了!你不過就是個變態……」
「累了我會抱你,難過了我會哄你。你可以一直有脾氣,可以一直無理取鬧,能任效能撒嬌,那些孩提時代被逼迫成熟的懂事,現在都不需要了。」
隨後蕭本紓被賞了一個巴掌,吳惠掙脫了他的懷抱,還把車給開走了。
蕭本紓後來是搭公車回家的。
他知道一時半刻吳惠是不可能接受這一切的。
畢竟吳惠在那樣的家庭早失去靈魂,他只知道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走上根本不正確的道路。
然那天以後,吳惠便開始對他避而不見。
過沒幾天,公司舉辦了一個茶會。
蕭本紓已經兩個禮拜不曾見到吳惠了。老實說他倒也不急,吳惠需要時間,他知道的。
可他卻沒想到,自己一番肺腑之言,不僅嚇到了吳惠,還讓他慌不擇路,又找起了楊悅。
所幸在蕭本紓那次在公司門外發現吳惠跟蹤楊悅時,就讓楊悅要是看見吳惠就打電話給他,因此楊悅很快就打電話來了。
吳惠的精神狀況看上去很不好。
但找楊悅這件事比起說他真的很想找,倒不如說是故意為之。
彷彿知道拉不下臉的自己,只要這樣就能見到蕭本紓。
蕭本紓感到生氣。
不是因為吳惠找楊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