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吳惠難受卻不肯讓他第一時間就知道。
為何難受?
因為自己。蕭本紓知道。
可必須難受才行,沒有磨難,沒有幸福。
吳惠身上多了許多傷痕。當天晚上,蕭本紓沒有多問,只是一次又一次,把吳惠操得幾近失神。
他知道吳惠需要什麼。
隔天早上,吳惠軟綿綿的在他懷裡醒來。
蕭本紓似乎一夜沒睡,就盯著他。
「……」
「早安。」蕭本紓道。
「早。」
吳惠身上的傷,不難猜想原因。可若原因真的是自己所想的如此,蕭本紓便感到狂喜。雖他身上的傷痕讓人心疼。
出乎意料,吳惠是一個十分注重隱私的人。
因此身上的傷不可能是與別人性交所留下,且蕭本紓昨夜抱了他,知道那張嘴並沒有吃過別人的
東西。
因此他身上的傷,只有可能……
「你父母對你施暴嗎?還是那羅希臣?」
吳惠一愣,低頭避答。
蕭本紓伸出手,抬起了他的臉,「回答我。」
「那天……我拒絕了婚事。」
「單獨跟羅希臣見面?」
吳惠搖搖頭,「在我家。我父母都在,我說了我不要結婚。」
在他拒絕父母和羅希臣以後,氣氛降至冰點。
然後吳惠那時才知道,原來父母早就知道影片的事,也知道羅希臣為何願意。
為了自己,父母再一次選擇背棄他。
「你好好反省!」
吳惠忘了誰這麼罵著,隨後他被抓了起來,被反鎖在吳唸的房裡。
那間房間整整八年不曾開啟,裡頭還殘存著吳念身上的藥味。
吳惠害怕得渾身顫抖,隨後,吳念進來了。
他知道那不是吳念,但心裡的恐懼讓他看見吳念。
羅希臣拿起了吳念那些傷害人的本領以及器具,在父母又一次的默許之下,吳惠再一次被推入了地獄深淵。
當天晚上,他連夜逃家。
可他能去哪呢?
去哪都會被找到。
如此慘烈的搞砸了,他也沒臉見蕭本紓了。可偏偏,又除了他誰也不想見。
想方設法,看見了他。
「我真的有資格幸福嗎?」吳惠問道,「為什麼總感覺誰也不愛我呢?」
他終於哭了出來。
天底下哪有那樣的父母?
連父母都如此不愛他,他真的能有資格被愛嗎?
疼痛才是愛,可為何後來再怎麼疼也不再感到安心愉悅了呢?
因為,他懂愛了嗎?
吳惠不明白,彷彿誰都能隨意糟蹋他,傷害他,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值得?
身體倏然落入溫暖的胸膛。
這個男人分明不懂得疼痛,卻要比誰都慈悲。
不懂痛,卻懂得傷。一個無法體會疼痛的人,把他捧在了懷裡,擁抱溫暖炙熱,連結著心臟,如今蕭本紓捨不得他痛,就如同一個不識字的孩子教人讀書一樣。畫面多麼諷刺呢?諷刺,卻深情。如此深情,吳惠抱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