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捕快跟衙門接觸的多,笑著道:“這位官爺,小的是縣裡的捕快,這是我們縣過了府試的丙等生員,請問他做了什麼事。據我所知,許書生平日不怎麼出門,有什麼冒犯的嗎。”
那過來的捕快見雷捕快是同行,稍稍抱拳:“你也不用那麼客氣,我跟你說吧,你們這學生賭博,你們知道嗎?”
“考前賭博,是要問問話的。”
“只是例行問問,我們這一關好過,府學肯定也會找你們的。”
許春賭錢,到底是在路上那會,差不多三月二十三左右。
距離今日的四月二十五,至少過去一個月了。
官府確實也是問問話即可。
但衙門如此,府學就不一樣了。
對府學來說,這關乎學生的品行,本就在考試的範圍之一。
許春是過了府試,但後面還有個院試等著。
如果府學那邊對他不滿意,院試就是刷掉許春最好的機會。
都說考過府試,基本上半隻腳踏入秀才的門檻了。
到底是沒踏進去。
院試這一關說好過也好過,說不好過也不好過,全看府學夫子們的想法。
許春聽到這,心已經涼了半截。
考前賭博,他確實做的不對。
本以為那時候戰戰兢兢就是贖罪,甚至考前加倍用功是彌補。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
一時做錯了,那就是真的錯了。
即使是被誘騙,也確實錯了。
早上,許春被衙門帶走。
郭夫子等人心急如焚,同窗也一樣。
紀元他們就在酒樓大廳等著,其間也有人道:“這就是正榮縣的那些考生?”
“看來只會考試,聖賢書半點沒讀進去。”
李錦剛想反駁,被紀元拉住:“不用理,清者自清。”
在紀元看來,許春有錯嗎?
確實有錯。
但他從一開始,就並非賭徒,他更像被詐騙了。
可以被騙的人不小心,也可以直接罵他蠢。
但要說全是受害者的錯,那卻未必。
或者說,如果經歷了那事之後,許春還是想賭,紀元根本不會理他。
路上賭錢被騙之後,許春半點沒想起這事,他並不是賭鬼,更多是被做局騙了。
如今來說,踢球都比賭錢對他興趣大。
作為同窗,紀元看得出來許春本性如何。
所以在他被帶去衙門的時候並未多說,估計衙門聽到他的描述後,心裡也有數。
雷捕快也點頭:“許春更多是被騙,不要太擔心衙門。”
當時雷捕快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府城捕快經驗更足,會明白的。
可不管雷捕快還是紀元,說的都是不擔心衙門。
府學。
卻不好說。
府學若格外介意許春這個經歷,那對他來說就完了。
辛辛苦苦考試,如今全都泡湯。
紀元道:“不知合遠縣那幾個人怎麼說的,他們的說法,應該會影響府學夫子們的評價。”
李錦跟蔡豐嵐同樣嚴肅。
蔡豐嵐看看說閒話的路人,開口道:“此事若不解決,只怕會連累整個正榮縣縣學學子的名聲。”
李勳聽說此事趕來,同樣點頭。
李勳臉色並不好看,估計他也會笑話了。
正榮縣的學生們,因為李耀眾的事被嘲笑多時。
好不容易出了個府案首的紀元,那事總算快翻篇。
突然又冒出個賭博的許春。
多數人不知道內情如何,只知道許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