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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警退開後,宋遠哲定身站住不動,掀抬起眼皮,冷森森地回視了陳勁一眼。
“你是誰?找我做什麼?”
“別緊張,我就個普通警察。”陳勁抽出只一次性紙杯,去往飲水機倒入熱水,再將其放到了茶几的另邊:“你是宋遠哲對吧?來,坐,我們簡單聊兩句。”
“聊什麼?”
藥效的關係,宋遠哲受到刺激,全身突然篩抖了一記。
陳勁機敏,挑眉流眄,將異樣盡收眼底。
“一月敬山燒了場大火,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聽說那個被燒的女明星蘇岑,最近傷勢惡化,性命危在旦夕。她是劉琨案的關鍵證人,正好我們調查過程中,碰巧了解到事發那天,你好像也在敬山,所以特地過來問問,看情況屬不屬實,屬實的話,可能就要勞煩你跟我們去警局走一遭。”
“哦?有這回事嗎?你可能搞錯了方向,或被有心人給誤導。當時我正養病,外加腿腳不便,敬山積寒深重,路也不好走,我何苦挑個隆冬的日子特意去那裡找罪受?”
“你反應挺快啊?答得倒是一點遲疑也沒有。”
這句話,陳勁是笑著說的。
宋遠哲聽後訥住,適才回過神來,對方精通審訊,很明顯不是他嘴裡“就個普通警察”那樣簡單——
“你到底是誰?我不懂你們辦案的流程,但既然頂著公務的名頭,證件總該出示一下吧?”
“我叫陳勁,目前借調在督導組查案,證件就放在臺面,你過來就能看見。”
“督導組?”宋遠哲沒動,眼神卻陡然褪去混沌,變得犀利了起來:“我去年才剛回國,和劉琨那群人根本不熟,你們怎麼會查我頭上?”
“安城的問題不止劉琨一個,上面既然給了‘掃黑除惡,任重道遠’的批示,那自然方方面面都要顧及。我也不瞞你說,不止這個蘇岑,就舉報人提供的線索,你牽扯的事情可不少……”
“比如呢?”
“這個月11號,也就是上週日的晚上,你都做了什麼?還能回憶地起來嗎?”
“能……但不想講。”
態度輕蔑,語氣傲慢。
陳勁聽後抬眼,皺著眉望向對過:
“這是查案,態度端正一點。”
“你連傳喚的文書都沒有,我憑什麼言聽計從?保持緘默是我該有的權力,有意見就和律師溝通。抱歉,我行程很緊,等會兒還有個合同要談,沒時間在這裡與你虛耗。”
對方會提起那晚的事,宋遠哲並不意外,甚至可說早有預備。但他沒料到迎來的會是督導組,而且還牽扯上了蘇岑的舊事……
那個“舉報人”是誰,其實不用多想也能猜到。
程念樟這一趟出手,簡直像條不計後路的瘋狗,知道贏不了,便掀翻牌桌,徹底把局勢攪成一坨漿糊——任誰也別想乾淨地抽身。
還真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命去了。
就為給羅生生討個公道?
值嗎?
“傳喚令你要的話,我現在立刻就能讓刑偵的同事傳一份過來。不過暫且也用不上了,我合理懷疑你服食了違禁品,勸你還是乖乖配合,有些事情推一推,等尿檢結果出來再去辦……應該也不會太遲吧?”
聽聞尿檢,宋遠哲面色驟變。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查案唄,不然呢?”
吳翯和他的手下做事就是這樣,雷厲風行,奇招百出,逮著七寸就打,既不怕得罪人,也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這廂陳勁東打一槍,西換一炮的,還真就把宋遠哲給唬住,讓他撇掉林瑜,聽話坐進輛公家的白牌車,一路跟隨著,去往了轄管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