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程念樟和羅生生在房內吃完早茶,便一前一後出了酒店。
小謝從居老闆那兒得到訊息,連夜攜上助理一干,馬不停蹄驅車從外市趕來,停伏在四季地庫,準備第一時間處理相關善後事宜。
他中途嘗試聯絡過自己老闆,那頭是發信不回,去電也不接,就這麼斷聯著直到過午,才將將把正主給盼了出來。
程念樟起後被羅生生拾掇了一番,狀態立時恢復至往日颯然。
小謝上樓迎他時,見這人從遠處走近,步姿悠閒,面色亦很鬆弛,根本尋不到居老闆昨晚形容的那股子落拓與頹靡的樣貌。
要不是和對方打過幾次交道,他真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聯起手來,故意整他一遭,想借此逗樂。
“evan,下面小鄒和師傅也等了你一夜,你隨我們走,生生姐大卞說他來送,你等會兒把鑰匙給他就行。”
“志恆也來了?”
“今早他敲窗,說是居老闆叫來的。”
“呵,又不是什麼大事,興師動眾的。”
說這話時,程念樟對著梯門的鏡面,自照著正了正衣,語氣輕飄,似是完全沒把前兩日的醉生夢死,給記在心上。
估計是相處久了,他也沾了些羅生生不記教訓的毛病,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小謝這人慕強,見他被個女人牽著鼻子走,當下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怒其不爭的嫌棄。
“evan,你變了。”
“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就覺得生生姐手段挺厲害的,連你都能吃得那麼死,怪佩服她的。”
小謝嘴滑,爆了句頗具反諷的品評。
明褒暗貶的,聽著很膈應人。
程念樟聞言,於垂眸復抬間,眼色陡增犀利。
他斜眼瞟向鏡中的小謝,嘴角逐漸下翹,是明晃晃地把不悅給寫在了臉上。
“這話和我說沒問題,但在羅生生面前,以後少來揶揄碎嘴這套。輪不到你管的,手就別伸太遠,私事上,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要下手來指點的地步。”
“evan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謝一聽他語氣凌厲,知曉自己踩了大雷,趕緊抬手撓頭,下意識地矢口否認了起來。
“叮”
此時恰好到梯,進去後,小謝為免無言尷尬,又怕多話引evan再生不滿,遂絞盡腦汁,排摸了一圈近來發生的瑣事,從中挑了件最近的開口,決心拿它來緩和一下彼此的氣氛:
“昨天你中環那套房的物業,聯絡我說到了些大件,問是不是裝修要用,東西現在堆在消防通道,有安全隱患,讓我們最好能儘快處理一下。”
“大件?”
“海運來的,看照片像板材,又像是畫,邊上還有個敦實的大箱,面單上全是磨掉一半的英文,保安也看不懂。”
家裡的事,程念樟向來都讓助理在照看,既然小謝不曉得東西的來歷,那他自然也不會清楚。
“沒印象,難處理的話,就讓他們原路退回……呃,等一下,是英國寄來的嗎?”
“這個倒沒細問……”小謝答到一半,挖掘出了不對:“英國?不會是生生姐的東西吧?她知道你家?”
“住過的。”
“操!”
小謝終是沒忍住,爆了句粗,弄得程念樟一陣莫名。
“你倆講實話,沒腦子一熱,連證也扯了吧?我現在有點怕,evan你給我吃個定心丸,這事可大可小,團隊十幾號人都在靠你吃飯,真有什麼風頭,我們肯定得提前做好預案。”
原來在芥蒂這個。
“就借她放點東西,不用聯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