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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沙島,江景迭墅。
昨日居老闆從澳門歸來後,馬不停蹄就在自家別墅裡搞了場聲勢浩大的接風派對。他這次走了圈永利和金沙,手氣上佳,隨手甩碼,就輕鬆贏出了套深圳小戶型的置業。
這個金額於他來說,賬面上算不得什麼大的進出,但時運眷顧,總會教人倍感歡喜,那慶祝自然也不會落下。
派對因是臨時組的局,lisa為了湊人頭,幾乎叫來了當夜手下所有閒著的小姐弟兄,企圖在幾位貴客面前多造一點聲勢。
原本她邀程念樟的時候,是要他帶上羅生生的。
但來時卻只見著一人,面色氣態還都是副落拓的模樣。
不用多問,結合宋家那位的動線,居老闆和lisa也能大概瞭解,羅生生缺席的緣由——
定和那個二世祖,脫不了干係。
都是自家人,戳程念樟心窩的話,他們不會多說。全程居老闆這個“福星”,只陪著笑,一杯接一杯地猛灌,講了點欲在澳門和別人做放貸生意的謀劃,問他意見。從頭到尾隻字未提羅生生的事,想的就是要程念樟分散點注意,順道借酒消愁個痛快。
當晚他們身邊照慣例,大大小小圍了一圈侍酒的小姐,個個都是夜場裡哄人的好手。
程念樟身邊坐的那個,花名叫“清妙”,取得是“門庭清妙自禪關”的灑脫意蘊,遇著雅客會介紹下全名,但在同僚和俗客面前,一般也就叫聲“阿妙”了事。
這姑娘人如其名,性格是小姐裡少有的開朗,聲音嬌嬌滴滴,甜而不膩,多少沾了點羅生生的氣韻。
居老闆打初見,就不怎麼看好羅生生,挑阿妙來伺候陪酒,心思裡多少藏了點搬不上臺面的拆鴛鴦心思。
lisa頂瞧不上男人這點,所以晚上也懶得招呼他們,隨這兩人喝得七葷八素,神智不清,最後等到那一桌全醉死過去了,方才打發兩個兄弟,架著這對醉鬼去往樓上休憩。
阿妙和lisa親近,喝得也有些暈暈乎乎的,因為昨夜實在懶得折騰,就乾脆在樓下沙發湊合著寐了一宿。
早上她是被一通來電給鬧醒的,手機震動打在玻璃茶几上,“啪嗒啪嗒”一路從檯面震到了地下。
她接起時也沒仔細辨認,程念樟手機沒套殼,裸機反扣在地上,最新型號的iphone,和她的手感相似,於是這姑娘想也沒想就拿著接了起來。
開頭沒什麼知覺,在聽到對面說是程念樟的女友後,阿妙這顆混吝腦袋,瞬時打了個激靈,立馬擊退困頓,變作了清醒。
她當時腦子慢了半拍,知道接錯,頃刻間也沒反應過來,直接就給按了結束通話,連句像樣的解釋也沒留。
後來思緒清楚了,趕緊三步並兩步地拿著手機,急吼吼便奔襲到樓上,找lisa說明了狀況。
“梅姐,小程程女朋友電話你有冇啊?我和佢講清楚,唔好有誤會嘅。”
“你唔好管,我去搵小程程。”
“呢次真嘅唔好意思嘅,剛剛唔清醒,我唔系特登嘅。”
阿妙剛才雖然懵懂,但光聽電話裡的女聲,就知對方情緒不對,怕自己別無心闖了禍,趕緊同lisa先賠了個不是。
“唔緊要。”
lisa起先沉默了會兒,而後嘆了口氣,拍上她的左肩,算是體諒。
也沒再多有其他言語。
………
程念樟昨晚住的單間,是二樓走廊盡頭的客房次臥,陽臺向西,日頭偏斜著照進來,亮堂地要比別的居室都稍晚一些。
沒了光度的變化和鬧鈴的提醒,這男人一睡,就睡到了近午的時刻。
他起身前,慣性地摸了摸床頭,開啟手機掃了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