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沈棲姻聽了她這話卻道:“祖母和母親原是要來的,只是……”
略頓了頓,她猶豫了一下方才繼續,說:“只是昨日三妹妹犯下大錯,祖母動了大氣,身體不適,母親要留下來照看她,便不得抽身。”
聽沈棲姻提起昨日靜安寺一事,馮夫人面上一熱,只覺沒臉。
“昨兒的事,是衡兒做得不對,是我和他爹教子無方。”
也實在是教不了。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他就是不長記性。平日香的臭的,什麼狗屎雞糞都往府裡撿,他們做爹孃便是再氣,總也不能一剪子給他咔嚓了。
唉,養兒不易,掐死解氣。
再次看向沈棲姻時,馮夫人面有愧色:“我替衡兒向你賠個不是。”
“夫人不必如此,原也不是馮公子一人之過。”還有她那個“好妹妹”呢。
聞言,不等馮夫人開口,馮若瀅便按捺不住地搶先說道:“還算你是個明白人,沒有昧著良心地包庇你妹妹。”
“一定是她先勾引了我兄長,否則就憑她那張清湯寡水的臉,我兄長怎麼可能放著你不選而去跟她勾搭在一起!”
“瀅兒,不得胡言!”
馮夫人等馮若瀅將話都說完了,才裝模作樣地攔了一下。
別看她自己嫌棄馮衡嫌棄得跟什麼似的,可那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哪會真的容忍旁人來說三道四。
沈棲姻在這件事裡完全是個受害者,馮夫人同為女子,又是母親,是有些憐惜她的,因此才肯放低姿態,給足她體面。
可那個沈如姻算哪根蔥!
覬覦自己嫡姐的未婚夫婿不說,竟還在寺廟裡與人苟合,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若是能進得他們馮家的門,除非她死了。
見馮夫人臉色,沈棲姻便知今日之事將成。
只還差一把火,她添上就是了。
她來退婚的確不假,但卻不僅僅是為了退婚。
她是來斷沈如姻的退路!
前世沈如姻與馮衡的事情並未暴露在人前,因此在她提出甘願入府為妾伺候馮衡時,馮家並未拒絕。
如今她聲名狼藉,無人敢娶,便是一心跟著馮衡,也得看馮家想不想收留她。
屆時,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庶出女兒,沈棲姻忽然有些好奇她的那些家人會怎麼打發沈如姻,畢竟那一家子慣會的就是物盡其用。
馮若瀅說完那番話,馮夫人見沈棲姻並未接茬兒,果然便如她所料般斟酌著開口:“按理說,你與瀅兒一般是小輩,又是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有些話不好說與你。”
“但只你祖母和母親不曾來,也唯有將箇中緣由說與你聽。”
“衡兒素日雖然放浪形骸,卻也不至於糊塗至此,跑到寺廟裡去胡鬧。昨日回來我曾細細問過他,他說是令妹假借你的名義邀他前去,又在那屋裡放了些腌臢東西,這才叫他失了神志,中了奸計。”
言外之意便是,馮衡也是受害者,不能指望讓他負責。
聞言,沈棲姻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難道是迷情香……”
“你說什麼?”
“沒什麼!”她急急否認,卻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對!你肯定知道些什麼。”馮若瀅想起來自己昨日就是為了跟蹤她才撞破了自家兄長和沈如姻的醜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昨兒我分明看見你也神色匆匆的去了後山,還叮囑你的婢女不能叫第三個人知道,你分明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
馮若瀅覺得自己已然探知了真相,愈發咄咄逼人起來。
馮夫人也面露狐疑。
在她們母女二人的追問之下,沈棲姻似乎終於承受不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