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旁的女子被問這樣的問題,怕是不知要羞惱得如何。
可沈棲姻面上卻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丹唇輕啟,她語氣隨意地說道:“父親多慮了……”
聞言,沈蒼剛要鬆一口氣,就見她臉不紅、心不跳,看似平靜,實則瘋言瘋語般地回道:“女兒沒有懷孕。”
沈蒼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就只滿心失望的想著,可惜了,若是能有孕的話,說不定就能母憑子貴了。
過了一瞬,他腦子才終於轉過彎來。
“你說什麼?!”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瞪著沈棲姻。
她居然真的失身於蕭琰了?
許是這個“事實”帶給沈蒼的打擊太大,以至於沈棲姻都還沒有回答,他便一屁股跌回到椅子上,忽然嘔出一大口血來!
顯然是急火攻心之狀。
沈棲姻心裡“哦吼”了一下,忙側身避開,唯恐他濺自己一身血。
她倒了杯茶給沈蒼,“安慰”他說:“父親別惱,女兒這不也是想著懷個孩子好母憑子貴嘛,您要是不樂意,那往後我不再見他就是了。”
“你、你……”
沈蒼捂著心口,覺得那裡疼得厲害。
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偏生這時,蔣琬身邊的珠兒又匆忙趕了過來,說蔣姨娘的姑母來了,姨娘便將她們伺候的人都趕了出來,二人在房中不知談了些什麼,竟吵了起來。
她們又不敢貿然進去,這才來請沈蒼過去一趟,免得蔣姨娘受了委屈。
沈棲姻聽後,眸光微動。
來得倒快。
她從廣仁堂回來的時候,便叫人去蔣琬姑母家門口將沈蒼被罰錢的訊息散佈了出去。
五十兩銀子說交就交,對方一定會認為沈家是不缺銀子的,如此一來,必定會登門來要錢。
果然不出她所料。
沈蒼擔心自己再繼續待下去,怕是會被這臭丫頭活活氣死,因此本就有意走了。
這會兒一聽蔣琬那邊出了事,便立刻趕了過去。
當然,這當中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方才蔣琬去衙門接他的時候,無意間提到,李珍珠她們都不肯拿銀子去救他,就只她當了首飾,勉強湊夠了銀子。
為此,他感動得不得了。
他原是抱著“投桃報李”,英雄救美的想法去的,結果方至廊下,便聽見房中響起了一道陌生的女人的聲音。
“沒錢?!你騙鬼呢吧!”對方語氣跋扈,聽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方才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拿了五十兩銀子去衙門。”
“我可告訴你,少在我這兒哭窮,你既是不給,我就管你爺們要去。”
“到時候該說不該說的,你可別怨我!”
話音落下,腳步聲隨之響起。
說話間的工夫,房門便被人從裡面開啟,一個略有些年歲的婦人出現在了沈蒼的面前。
她身上穿著一件水洗得發白的花襖,臉上滿是皺紋,顴骨高高地凸起,微微吊起的眼尾,給人十分不好相處的感覺。
乍一看到沈蒼在門外,她先是一愣,然後很快便笑了:“呦呵,這可真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啊,我才說要去找你呢。”
“姑母!”蔣琬頓時慌得不行:“您不是晾了衣裳著急回去收嗎?我就不留您了,改日一定帶了東西去孝敬您。”
她說著,深深地看了蔣霞一眼,暗示之意十足。
可惜蔣霞壓根就不吃她那一套。
自己方才都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兒上了,若不一鼓作氣幹到底,日後怕是都難進這門來了。
因此,蔣霞直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