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她手腕上好像有顆紅色的痣……”
“對!有顆紅色的痣!”他越說越肯定:“那孩子手腕上也有,定是隨他母親。”
沈棲姻無意識地攥住自己長有紅痣的那隻手的手腕,沒再說什麼。
徐老三見他們要問的都問完了,便朝大壯陪著笑道:“大俠,好漢,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大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不吭聲。
他便轉而去求沈棲姻。
“姑娘,女菩薩,求你發發善心,放我走吧。”這回不用大壯動手,他自己便主動拿頭磕地,央求道:“我記得都說了,再無隱瞞了。”
“是嗎?”沈棲姻揚眉,忽然話鋒一轉:“你有打過那個孩子嗎?”
徐老三當即愣住。
沈棲姻眯了眯眼睛:“看來是打過了。”
她又道:“那打過幾次?”
徐老三:“這……”
“懂了,打得太多,記不清了吧?”
“不是不是,我沒有,真的沒有。”看出來沈棲姻是想要給那孩子出氣,徐老三將頭磕得愈發用力:“姑娘信我!”
大壯混跡江湖多年,用後腳跟想都知道這人在對待三娃的事情上肯定有所隱瞞。
他正欲再折磨他一番,卻被沈棲姻攔住。
“便是暫時打他兩頓出氣,那之後如何安置他,師兄可想好了?”
大壯伸手一指旁邊空著的驢棚:“扔那。”
沈棲姻微微搖頭,嫣然一笑:“我有一個更好的地方。”
徐老三背脊一涼,有種不祥的預感。
然後——
他就被丟進了棲鷹閣的暗牢。
沈姑娘心說這地方多好啊,既不擔心他能逃跑,也不怕他日子過得太舒坦。
隨時需要他這個人證了,就往出一提,方便得很。
從棲鷹閣離開後,她照常去了武安侯府。
魏恆近來的情況越來越好,雖然每每行針依舊痛苦萬分,但他再未無故發狂過,他開始說話,開始看書,開始彈琴……雖然還是那麼難聽。
然後一發現自己彈得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他便又開始生悶氣。
這日便是。
他皺眉將琴推得離自己遠遠的,跟它有仇似的。
沈棲姻不厚道地笑著安慰他:“其實還好啦。”
“真的嗎?”魏恆說得很慢。
“嗯。”沈棲姻一臉真摯地點頭:“你看我活得好好的,說明只是一般難聽,不是難聽死了。”
“……”
見自己安慰後,他的表情反而更加難看了,沈棲姻便試著往回找補:“是真的,我有一個妹妹,她吹的笛子跟送葬一樣,那才是難聽死了。”
“下次若有機會,我帶她來,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你便知我所言非虛。”
魏恆清澈的眸子眨了眨,朝她伸出手:“拉鉤。”
“拉鉤——”
從魏恆房中出來,沈棲姻果不其然就見到含翠候在廊下。
不用說,準保又是魏老夫人叫她過去。
魏老夫人找她也無甚正事,主要就是投餵,然後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就放她走了。
不過這日走的時候,她碰到了江寄謠。
後者臉上蒙著一方面紗。
想來是之前被貓抓出來的傷還沒有好。
同以往面對沈棲姻時的表現不同,江寄謠這次的反應很是新鮮。
她在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她,一邊看一邊搖頭嘆息:“我居然會把你這種人的存在當作是一種威脅,我真是瘋了。”
“你倒不瘋,只是單純的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