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嘴裡傾出,「為何?」
「因為,哪怕九爺拿得起華草這武器,姜成民的厭惡依舊存在,他還是會想盡辦法……哪怕也許九爺做大以後姜成民奈何不了他,可九爺要想能好好過日子仍是必須剷除姜成民。對於那時候的九爺而言,他是絕對不可能想那麼做的。後來的是他身不由己,可那之前的他,不可能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傷害任何人。那對他而言過於痛苦,而且在那樣冤冤相報的過程之中,只會傷害更多人,損失更多東西,樹立一個敵人,就會有更多敵人。所以……哪怕知道可能會有危險,仍是無愧於心。」
「天真。」蕭蘭茝笑道,隨後點了根菸。火光一瞬,照亮了他眼底的笑意:「多動動腦子吧。好比以前的你怎麼做,現在又會怎麼想之類的。多想想。大家都不怪罪你忘了,可你自己呢?心安理得嗎?」
「……」
「人是過去疊起來的,現在是歷史堆積而成。你不能忘。拼死也得記起來。可能因為我挺喜歡姜賾悟的為人,也可能他是我這種人為數不多的朋友,所以我深知他對你的感情有多深。當年華林一事,正巧發生在我不在國內的時候,夜裡我接了電話,火速調派了人馬過來,這裡卻早一片焦黑。隨後九爺便失蹤了。」蕭蘭茝道。
他沒說九爺死了。
「你知道他活著?」
「我相信他活著。當年華林屍體成山,全是黑呼呼的,燒得骨頭都酥了似的,屍體一碰就碎。那時姜成民已經接手了,九爺生死未卜,雖我一向沒什麼耐性,但也知道,我必須維持現狀,以後姜賾悟若回來,才不會有那麼多近鄉情怯。他適應的越快,一切就能越順利。」他抽了口菸,「雖然我沒跟他提過這些就是了。但他讓我賠了不少,我也真的有點生氣。」
這人脾氣古怪,賀勤不好接話。
善惡難辨,蕭蘭茝似乎亦正亦邪。應付起來,是肯定要比那範良棘手多了。
「我很期待看見小賀爺回來的那天。」蕭蘭茝笑道,「現在的你也沒有不好,可你自己知道的吧?」
賀勤沒來得及答話。
「你終究不是你。」
哪怕九爺說了再多他還是他,哪怕一次又一次,姜賾悟都反覆證明了哪怕他忘了,依舊愛他。
可賀勤的確知道。
他自己十分明白,過去就是橫在那裡。
現在的自己,並不完整。
姜賾悟能包容,能寬容,能一如既往愛他。可自己不行。
這件事被他一再逃避,卻被蕭蘭茝輕易點破了。
賀勤沒來由有些生氣。
「蕭總真是有興致,都關心到我身上來了。」
蕭蘭茝仍是好脾氣,「我剛說了,我沒什麼耐心。我不是姜賾悟也不是範良。」
賀勤沒聽懂。
「瞧?現在居然笨得連這句話都無法領會。」蕭蘭茝挑起眉,「姜賾悟出了名的風雅,琴棋書畫,茶道花道香道,凡是修身養性風雅的事情他都略懂,更是寫得一手好字。那樣的人有耐心,好脾氣,擅謀略。而且他愛你,自然在你身上會有很多盲區。而範良,他思緒敏捷,在他手上哪怕天資聰穎,亦或愚笨至極,都能變成他的棋子。拿得一手爛牌也能笑到最後的那類人。所以你笨不笨在計畫裡對他而言都不礙事。」
「但我不一樣。時間亦同等於金錢。浪費多少時間便消磨多少錢。我問你,鞏雲好對付嗎?」
賀勤搖搖頭,「當然不好對付。」
「要除掉鞏雲,肯定不只兩三年時間。蘇惠全是完美的殺手,讓他殺誰都能處理,我的寶貝方寧亦然。且方寧善於斡旋談判,也擅長組織人員調派任務,若要剷除鞏雲旁支,他的能力肯定會起到很大作用。我就不用說了,關鍵至極。你看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