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瞎子憑什麼能擁有這些,若是她嫁給蕭寒錦,這些就都是她的!
“怎麼?蕭家現如今連看門狗都養上了?”胡巧雲張口便嘲諷,難聽的話更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吐,“你穿得這樣寒酸,也不怕丟了二寒的臉!”
江以寧下意識攥緊衣袖,因他看不到,他每日的衣裳都是蕭寒錦拿了給他穿的,只要舒服即可,從未在意過樣式布料,但應當不是醜的。
他穩定心神,壯著膽反問:“胡小姐今日來,可是有事?”
胡巧雲輕笑一聲,抬起下巴:“我自然是來找二寒的,你既然在,還不趕緊將我請進去,將客人拒之門外,是什麼待客之道?莫不是怕我進去與你搶男人?不過也是,先前他最是喜歡我,成日裡追著我說情話呢!”
“鍾、鍾夫人!”小瞎子微微提聲,“你已經嫁做人婦,就不要說這些有失身份的話了,平白讓人看笑話。”
“你敢侮辱我?”胡巧雲咬牙,眉眼都瞪了起來。
江以寧也微微抬起下巴,十分硬氣反唇相譏:“我夫君說,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鍾夫人這樣不謹慎,我只說兩句又如何?”
“你!你個瞎子!”胡巧雲氣勢洶洶,揚起手便照著他的臉揮下去,那力道之大,連她的身體都扭起來了。
只是巴掌還沒落在瞎子臉上,她自己便先腿一疼,踉蹌了一下,若不是旁邊的婢女眼疾手快,她怕是要摔個狗啃泥了。
蕭寒錦快步走來,他皺眉瞧著胡巧雲,語氣帶著說不盡的嫌惡:“我先前便警告過你,不要隨便動我夫郎!”
他說罷轉而看向小瞎子,見他規規整整的連塵土都沒沾上,這才稍微放心。
胡巧雲將他前後的表情看得分明,從前只會圍著她轉的人,現在全身心都撲在別人身上了,說不嫉妒是假的,可今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微微垂眸,再抬頭時眼底已經氤氳了一汪眼淚,她啜泣道:“從前嫌你家貧,父母不許我與你一起,我也只能冷臉待你,可如今你我都已成婚,你可否放下從前事,不要再與我家作對,讓縣令放了我夫君?”
“你夫君是下毒謀害人命,且誣陷與我家鋪子,你有這功夫請我,不如在牢獄裡多給他帶幾件衣裳。”蕭寒錦忍不住冷嘲熱諷,他甚少會對某位女子這般無禮討厭,這胡巧雲也算是頭一份了。
“二寒,只當是我求你,你就幫幫我們好不好,不要報官了,我給你磕頭,或者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話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暗示,不僅蕭寒錦能聽出,連不通人事的小瞎子都察覺到不對勁兒。
小瞎子從未想過,自己居然能在青天白日聽到這樣露骨的話。
蕭寒錦沒說話,他只垂眸看著胡巧雲,眼底帶著複雜情緒,像是糾結,又像不忍,更像是難以忍受……
胡巧雲以為自己說動他了,當即上前一步,準備抬起纖纖玉手去觸碰他,卻不想直接被蕭寒錦躲開了。
“你拿我當什麼?”他隱忍反問。
江以寧心猛的一沉。
胡巧雲欣喜若狂,她面若燦桃,羞意滿滿道:“此處說話做事不方便,你可願與我回鎮——”
“我說你到底拿我當什麼?”蕭寒錦嗤笑一聲,“飢不擇食的餓死鬼嗎?我以為我話說的已經夠明白難聽,卻不想你還是聽不懂,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你口中所謂的從前讓我噁心,你更是令人作嘔,你這樣自甘下賤之人我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毫不留情的話,讓胡巧雲血色盡失,驚的小瞎子都愣在了原地,他甚至不知對方是何時走的,等他回過神時,已經在自家院裡了,耳畔還是蕭寒錦的嗔怪。
“早便知道她是什麼人,就不該與她多言語,直接將她拒之門外她能奈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