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更高看蕭寒錦一些,他家的事,他自然也有耳聞,當斷則斷,不失風範。
這一趟倒是沒白來,還得了縣令的親口應答,只是蕭寒錦心中始終沉甸甸的,從縣城回來便直奔自家鋪子,直到看到忙碌的小瞎子,那顆浮動的心才隱隱有了著落。
他後知後覺,那種隱秘的不安,似乎是後怕。
怕他也被欺負。
好好
鋪子裡的生意熱火朝天, 再加上小瞎子看不到,壓根不會知道他就在外面看著自己,整顆心都撲在收錢上, 只要每天的生意都這麼好, 他們總有一天會住到縣城!
師父說得對,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放棄,大夫都說眼睛能治好,那肯定能治好, 等他能看到,也能像之前那樣賣刺繡, 賣草藥,什麼什麼都能做!
就能幫二寒分擔分擔。
能將鋪子裡的事都做好, 他也算幫小忙了!
“寧哥兒!”
“啥事哦?”小瞎子頭都沒回, 只微微偏了偏耳朵,專心的收錢算錢。
陳生清咳一聲:“蕭先生一直在外面看你,你要不要去和他說說話?我瞧他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不高興?!
小瞎子立刻抬頭, 但他看不到,眼珠轉來轉去, 即便轉到蕭寒錦身上,也都略過去了。
排隊的人群也有意要逗他, 和他轉述著蕭寒錦此時的神情,說他臉色陰沉, 嘴角下撇,被形容的活像是對方要吃人了。
但小瞎子看不到, 也聽不出來他們帶著善意的形容是真是假,只好讓陳生幫他收錢, 自己則是急匆匆跑出去,只是剛跑到門口,他就無措的停下腳步。
他不得不承認,在熱鬧的人群中,沒有蕭寒錦的聲音,他就不知這一方天地究竟有沒有這個人,因為他看不見。
“江以寧。”
“我在我在!”小瞎子那雙無神的眼睛好似亮了一瞬,欣喜萬分的朝著聲源處跑過去,他在蕭寒錦面前站定,“他們說你不高興?”
蕭寒錦微微勾唇,神情驟然破冰,他輕笑:“他們在逗你,沒有不高興,還有件高興事準備回家和你說,你要現在知道嗎?”
他原以為按照小瞎子的性格肯定會願意現在聽,不曾想對方卻拒絕了。
“不要哦,既然是準備回家說,那我就回家再聽,反正我會從現在開始就高興到回家的!”
從很久之前蕭寒錦就發現他是那樣鮮活,像是從惡劣困苦的泥沼中拼命掙扎出來的小草,風搖不斷,使勁紮根,每天都在生長。
被排擠到陰暗深山,過得慘不忍睹,卻半分沒有損壞心性,實在令人驚歎。
“那就回家再說給你聽,去做事吧。”蕭寒錦曲起手指輕彈他額頭,“慢些。”
“好,那你也快去做事,免得蔣東家心中不滿,不過你放心,我會打點好的!”小瞎子信誓旦旦的保證。
蕭寒錦只當他在說笑,且不說蔣亦疏與他關係甚篤,並不會因此就產生隔閡,若真有什麼都會立即說開,但愛人勸說,他自然是要聽的。
和小瞎子當街溫存兩句,便去酒樓了。
方才那幕都被排隊的顧客們瞧見,待江以寧回了鋪子,便紛紛開始打趣他,甚至有些婦人小哥兒,還特意悄悄問他是如何駕馭郎君的!
這樣大膽的話將江以寧驚的面紅耳赤,連連擺手,他哪有什麼本事,都是二寒願意讓著他罷了。
他身在福中,知道的清清楚楚。
因為涼粉和辣炒田螺,酒樓的生意更紅火,前陣子在鎮上住著,蕭寒錦也慢慢有了應酬,偶爾會比他們晚些時候回村,江以寧就有了更多空閒。
蕭寒錦是真的沒在意他之前說的“打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