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好氣氛?哪有什麼好氣氛!我分明剛剛還在生氣的。”江以寧又照著他後背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
可算是將人哄好,蕭寒錦趕緊讓下人將屋內的狼藉給清理乾淨,為避免地毯有殘渣,清理了好一會。
江以寧看他們蹲在地上仔細檢視清理,便有些不太舒服,鵪鶉似的躲在蕭寒錦身後,神情都乖巧了很多。
這便是知道自己方才生氣給別人添了不必要的麻煩了。
蕭寒錦拍拍他腰肢,雖然這話有些難聽,但下人們本就該做清理的。
…
夏日本就屬雨季,只是從未像這時,竟是一連下了十幾日的雨,然後才在七月下旬的某一日漸漸停止。
十幾日的澆灌並沒有讓那些旱死的莊稼死而復生,但好在也沒有讓情況變得更嚴重,雖然已經過了時節,但也能盡力再種些其他的田地。
天氣也逐漸變得正常起來,只是該熱還是熱的,但好在偶爾還會有陰雲天,沒像之前那樣熱得過分,難熬。
酒樓的生意也漸漸恢復,為著能有些靈感,蕭寒錦便開始來往酒樓了,不止自家的酒樓,別人家的也要時常走走去去,江以寧便留在家裡了。
孩子自然是好帶的,餵奶的事用不到他,他只需要在小豆丁們醒著的時候抱著他們玩玩就好了,平時無事,還要去顏蔣兩家轉轉,順便再約著去戲樓,也去感受那文人雅客愛做的事。
江以寧和顏家幾位姑娘小哥兒坐在戲樓裡,他雖然聽不懂,但也喜歡那調調,總覺得舒服放鬆。
“我們昨日不是剛聽過這場嗎?”他突然反應過來,怪不得都能跟著曲調哼哼呢。
“聽說今日有貴客喜歡這場,戲樓便又緊著唱一日。”顏理輕聲說著,視線一直盯著下面唱曲的伶人。
江以寧便不再詢問,轉而和顏玥她們閒聊起來,吃著茶水和點心,好不舒服!
那伶人唱了一遍又一遍,江以寧聽得曲調都記住了,便有些不願再聽,一遍又一遍的耐心,他就那麼一點,都給了親近的人,哪裡還能分得出去給什麼不相識的伶人呢?
他百無聊賴地爬在圍欄處四周張望,竟是真叫他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猛的扭頭看向顏理:“嚴兄也在——”
話未說完他便住口了,因為他突然發現,只要看多看兩眼下面的伶人,就能瞧見對面的嚴鳴,以及他那雅間裡的其他人。
也就是說,顏理從進來就知道嚴鳴也在這裡了。
“嚴兄不像是會來聽曲的。”江以寧說著自顧自笑了,他大概知道嚴鳴是來這裡談生意的。
先前他就聽二寒說過了,好些商戶談生意總會去那種羞羞的地方,但嚴兄卻選擇在這裡聽伶人一遍遍咿咿呀呀,可見人品貴重!
如果沒有瞧見雅間裡其他貴君給他斟茶的話!
他們雅間瞬間安靜不少,愛玩鬧的顏玥都閉緊嘴巴,生怕惹哥哥更不開心。
顏理指尖敲擊著桌面,他狀似不在意般說道:“那位貴君是醫館東家的兒子,帶著他談事,想來就是要介紹他們認識的。”
他也只能這般裝裝樣子,嚴鳴是難得的老實好人,有禮有節不卑不亢,他從前追求者無數,或明目張膽,或謹小慎微,從沒有這樣謹守禮儀卻又淡大膽的。
再加上和兄長們相識,那人品自是沒得說,所以他才會大膽朝前邁了一大步,逼得對方一整個冬日都念著他。
也逼得他承認心意,和他約定,但男子終究不會只有一位妻子或正君。
“嚴兄不是那種人。”江以寧微微皺眉。
若不喜歡,不可能在一起的。
“罷了,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他們談生意也不會說到婚嫁上。”顏理溫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