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華陽:“那祖父還像以前那麼嚴厲嗎?”
她溫柔鼓勵的目光先落在了大郎臉上。
大郎想了想,如實道:“祖父對我們都很慈愛。”
二郎:“是啊,我爹都羨慕我們,說他小時候祖父可不是這樣。”
三郎:“可祖父該罰咱們抄字的時候還是會罰啊,只是不再吹鬍子瞪眼睛而已。”
婉宜插嘴道:“你們犯錯在先,當然要罰,慈愛又不是溺愛。”
婉清似懂非懂地道:“祖父就沒罰過我!”
三郎翻了妹妹一個白眼。
華陽倒是聽明白了,確定這一年公爹的管教方式並沒有變回去,她也就放了心。
陳廷鑑知道長公主今日會回陳府,沒有再在內閣逗留,早早回來了。
讓他意外的是,長公主竟然就在春和堂陪妻子說話。
他一如既往地先給華陽行禮。
華陽笑道:“父親免禮。”
陳廷鑑也不急著去換衣裳,穿著閣老的緋色官袍,坐在了妻子剛剛讓出來的一側主位上。
華陽看著他道:“父親,我剛剛還在跟母親商量以後會與駙馬長住長公主府的事。其實兒媳也想多在您與母親身邊盡孝,只是兒媳覺得,朝廷推行改革以來,一些守舊派不惜捏造您的罪名以圖阻礙改革,兒媳若一直住在這邊,就是幫您說話也要被人指責幫親不幫理,我與駙馬搬出去,再替您說話時,更顯得公正一些。”
陳廷鑑離席,朝一側的長公主拱手道:“都是臣無能,勞長公主費心了,其實您不必替臣說話,那些中傷都在臣的意料之中,也早有應對之策,臣只望公主能開懷度日,不受俗務所擾。”
華陽笑道:“父親這話就見外了,於公您是首輔,一心為朝廷辦事,於私您是我的公爹,若您遇到麻煩,兒媳如何能坐視不理?”
孫氏:“這話說的對,長公主把你當家人看,你就偷著樂吧,少說些虛的。”
陳廷鑑無奈地搖搖頭。
華陽:“父親若不反對的話,我與駙馬就一直住在長公主府了,只逢年過節時回來小住幾日?”
陳廷鑑:“長公主用心良苦,那就這麼定了吧,只是駙馬桀驁不馴,萬一他衝撞了長公主,您可千萬要告知我們,臣定重重罰他。”
華陽失笑。
孫氏小聲嘀咕道:“這話你倒是經常說,一把老骨頭了,真要打起來,你連他的衣裳邊都摸不到,還不如叫長公主吩咐她身邊的侍衛們把他抓起來揍一頓呢。”
陳廷鑑:……
華陽笑著替陳敬宗說話:“父親母親放心,駙馬待我很好,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罅隙了。”
孫氏得意地看向丈夫。
陳廷鑑見長公主穩坐不動,示意妻子換茶。
孫氏端著茶壺出去了,在走廊裡把茶壺交給丫鬟,她佯裝站在花壇邊上賞花。
堂屋裡面,陳廷鑑主動問道:“長公主可還有什麼交待?”
華陽客氣道:“交待談不上,就是昨夜與皇上閒聊,聽他提及近來有很多摺子彈劾您。”
陳廷鑑剛要請罪,華陽做了一個免禮的動作,道:“皇上都跟我說了,說那些人純粹是無中生有,皇上信得過您。兒媳也相信父親,今日兒媳過來,其實是有一事,希望父親能應承我。”
陳廷鑑:“您請吩咐。”
華陽笑道:“兒媳知道,父親胸懷治國良策,這些良策為國為民,卻會觸犯一些官員宗親的利益,繼而招惹一些怨懟。皇上還小,如果怨懟之聲多了,皇上可能也會質疑這些改革是否有必要實施,兒媳請父親做的,便是您在做任何事之前,提拔某些官員也好,罷免某些官員也好,都先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