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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宗想象她在建好的小花園裡悠然漫步的畫面,所踩是他親手鋪設的路,所見是他親手栽種的花草,默默忍下。
她心情好,他才有更多的機會,現在辛苦,最終便宜的是他。
當陳敬宗蹲下來開始摁卵石,華陽的傘也不能垂得更低,男人寬闊的後背就出現在了她眼中。
肩背結實,手臂修長,偏他還生了一副英俊面孔,長眉修目。
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肩頭滾落,沿著光滑的肌理往下游動,在腰腹處拐了一個彎。
沒等華陽繼續追尋那顆汗珠,陳敬宗忽然看了過來。
華陽立即晃了晃團扇,視線也投向遠處。
陳敬宗拋了拋手裡的卵石,問她:“要不要來試試?”
華陽嫌棄道:“太髒了。”
陳敬宗:“我抱著你,你只管將卵石摁進去,保證哪都沾不到泥。”
花園裡隨時可能會有人過來,華陽豈會陪他胡鬧?
她撐著傘站了起來,織錦的雪白裙襬隨著她的走動水波般盪漾,逐漸遠去。
陳敬宗歪著腦袋,直到那纖細婀娜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笑了笑,低頭摁石子。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華陽也不想再去花園裡看陳敬宗做事。
不知不覺到了五月底,這日黃昏,陳敬宗滿頭大汗地回來了,彼時華陽正悠閒地坐在樹蔭下,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盤黃橙橙的枇杷,一盤紫紅紫紅的桑葚。
“你這日子倒是逍遙。”
陳敬宗口渴了,直接往華陽的躺椅邊上一擠,抓起桌面上唯一的茶碗,仰頭就喝。
廚房裡面,朝月剛要出來,見此一幕馬上退了回去。
本來就伺候在公主身邊的朝雲,更是匆匆跑向水房那邊,轉眼間院子裡就只剩夫妻倆。
華陽沒能攔住陳敬宗用她的茶碗,只能用團扇擋住口鼻,催促他道:“一身臭汗,先去沐浴!”
陳敬宗將那盆桑葚拿到膝蓋上,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偏過頭。
他雖然忙著建花園,隔三差五還是會偷偷進次山,每次都帶些野味兒回來,一份給前院的三嫂養胎,一份夫妻倆偷腥滋補。
陳敬宗沒什麼變化,倒是把因為路途奔波清瘦下去的華陽給養回來了,雪白的臉頰又圓潤起來,就像那牡丹開到了最嬌豔的時候。她若是站著,還有幾分公主不容褻瀆的矜貴,可她慵懶地躺在這裡,簡直就是邀人來採擷。
“忙了一日,胳膊酸得抬不起來,你去幫我擦。”
陳敬宗稀鬆平常地道。
華陽嗤笑出聲:“做夢呢,抬不起來就讓珍兒或珠兒去伺候。”
同樣是身邊的丫鬟,在華陽眼裡也有親疏,朝雲、朝月都是跟著她一起長大的,她不忍心叫她們去搓陳敬宗的糙皮厚肉。
陳敬宗曲了曲袒露的小臂,看著她道:“我知道你嫌棄我,可我這身皮肉也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能看能碰的。”
華陽莫名又想到了姑母府裡的那兩個侍衛。
誠然,她與公主都很欣賞侍衛們的健碩,可換成陳敬宗,他定不屑賣弄自己的身體去取悅別人。
“那就自己洗。”
總之華陽不會去做這種事,長這麼大,她連自己一條輕薄的絲帕都沒洗過,怎麼可能去伺候陳敬宗。
陳敬宗看她一眼,笑笑,端著果盤走開了。
華陽看出了一絲挑釁。
果然,吃晚飯時,陳敬宗還是穿著那一身充滿汗氣的衣裳。
晚飯結束,他轉身就往裡面走,華陽不放心地跟進來,就見陳敬宗衣裳都沒脫,就要進拔步床。
床上鋪的用的,可都是華陽從京城帶過來的蜀錦,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