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孝順,自己無法回祖宅探望,便從京城買了兩支名貴的人參送過來給老太太調養身體。然而陳廷實無用,祖宅上上下下都被齊氏拿捏,齊氏個黑心肝的,貪外面的銀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拿商陸根把為老太太續命的人參以次換好!
如果齊氏沒這麼做,老太太或許還能多活幾個年頭!
“你……”
華陽剛開口,陳敬宗突然將她拉到一旁,他抓起賬本就往外走,速度之快,等華陽追出去,陳敬宗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院子裡還殘餘一些泥水,華陽站在廊簷下,想著證據已經在手,無論陳敬宗是去找公爹還是做別的,遭殃的都只會是齊氏。
陳敬宗沉著臉離開陳宅,往北一轉,就對上了幾十丈遠的孫氏等人。
陳敬宗朝那邊走去。
孫氏還以為老四是來接自己的,正欣慰兒子還關心她這個娘,就發現兒子的臉色不太對勁兒。
孫氏愣住了,上次兒子氣成這樣,還是丈夫用家法逼迫他放棄學武專心讀書之時!
“老四,你這是怎麼了?”
見兒子看都沒看她,凶神惡煞地要往後去,孫氏急著跑過來,使勁兒抓住兒子的胳膊。
陳敬宗頭也不回地分開母親的手,見大哥陳伯宗也要來攔他,陳敬宗不想浪費時間,取出賬本,翻到人參那一頁那一條,再把賬本塞到兄長手裡。
“齊氏的私賬。”
他只說出這五個字,陳伯宗便明白了,再看那筆帳,陳伯宗素來端重的臉同樣陰沉如雨。
他往後望的時候,陳敬宗又走出了一段距離。
“怎麼回事?”
陳孝宗叫不住弟弟,跑到母親、大哥身邊,疑惑地問。
陳伯宗讓他們看賬本,冷聲吩咐身邊的小廝:“馬上去找老爺回來,就說家中有急事。”
小廝連忙跑去傳話。
陳伯宗不太放心,讓三弟照看這邊,他匆匆去追四弟。
東院的一家五口才剛剛從山裡下來。
齊氏還頻頻地往山上張望,失魂落魄的。
陳繼宗不解地抱怨道:“您到底丟了什麼好東西?剛剛都快把那塊兒地翻了一遍,您要是說出來,我們還能幫您,偏您就是不肯說。”
齊氏面白如紙。
陳廷實有點心疼:“或許落在棚子裡了?不然我再陪你上去找找?”
齊氏麻木地搖搖頭。不可能的,她離開棚子時還按了按包袱,賬本分明就在裡面。
一直都好好的,直到混老四突然冒出來說她身上有蛇……
突然,齊氏瞳孔一縮,緊張又憤恨地盯著前面大步而來的身影。
可隨著陳敬宗越來越近,一雙眸子陰沉沉地盯著她,比那條蛇還陰森恐怖,齊氏再也沒了恨的力氣,只剩下寒徹入骨的懼怕。
賬本果然是被陳敬宗拿去了吧?事情敗露,陳廷鑑、孫氏會怎麼收拾她?
曾經齊氏最瞧不起丈夫陳廷實,這會兒她卻第一個想到了丈夫,抖如篩糠地躲到陳廷實背後,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等等,老四你站住,這是要做什麼?”
見侄子速度絲毫不減,幾乎要撞過來,陳廷實伸著手阻攔道!
陳敬宗依然盯著後面的齊氏,卻在陳廷實開口之際,忽然一拳打在他臉上!
陳廷實年輕的時候還種種地,後來家裡越來越發達,齊氏嫌他種地丟人,不許他再幹活,常年無所事事的陳廷實自然沒什麼力氣,直接被陳敬宗這一拳頭打得歪倒在地。齊氏想扶他,卻同樣被帶摔了,夫妻倆一起跌進泥水坑,衣衫狼狽,手上臉上也濺起了泥點。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夫妻倆的獨子陳繼宗傻了眼,他的妻子驚嚇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