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地掰扯著饃塊往嘴裡丟,時不時喝上一口水。
張婆子見時機差不多了,略一凝滯,慢慢靠了過去:“容公子,往後你要作何打算呢?”
容玉沒有回答他,繼續往嘴裡丟著饃饃,細細咀嚼著。
張婆子早知對方軟弱,自不會有主意,容玉的沉默也在她的意料之內,故意嘆了口氣:“可惜老婆子沒甚本事,家裡老子小子皆不爭氣,連線濟容公子的一口飯都勉強,堪堪糊弄好自個兒的肚腹,唉,公子,只怕往後這樣的日子不會少啊!”
最後一句話她特特加重了語氣,順勢覷了一眼容玉,對方猶自沉默著,並沒有自己意料之內的慌亂神情。張婆子少說也跟容玉接觸過幾次,對他的脾性自然拿捏得準,她攛掇著小院子裡那些人攜私而逃,又故意晾著他好些天沒上門,就是要讓這嬌怯怯的外室餓慌恐慌幾日,才好拿捏的。
可眼前這美人兒沒有分毫惶急,只悠閒地吃著手中的饃饃。
莫非太早上門了還沒受夠罪?
張婆子一時躑躅,只能直接進入了主題,
“公子,不怕你說老婆子太拿自己當回事兒,隻眼看著公子這樣的玉一般的人兒衣食無著,老身實在是不忍心……”
容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徑直打斷了她的鋪墊:“你有什麼好主意?”
“啊?”
張婆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看了看眼前這個容玉,對方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自己,張婆子一瞬間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對方,當下也只能按捺下心頭的不安繼續道:
“老身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給公子引個好去處,咱們那京城父母官京兆尹府徐大人知道沒?就一獨子——徐昌宗徐大官人,想必公子你見過的。”
“哦,他呀。”
張婆子見他有印象,心裡更是喜不自勝,之前的不安一掃而光:“徐大官人風采卓越,一面之緣竟讓公子記住了,真是奇緣。即是這般,婆子我也就直說了,自打那一面之後,大官人思慕公子良久,簡直到了茶飯不思的境地,這樣情痴的男兒真是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