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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一邊穿衣裳,想起書中劇情,提醒他:“沈寂之,我的夢一般都很準。你現下不是魔,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是。你自己小心點,有事可以找我,只要你靈石給夠,那我肯定會為你兩肋插刀的!”
女孩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微微悶。
像夏日暴雨前夕,蜻蜓低飛躁動,天空烏雲堆積,空氣發沉,不斷往下墜,往下墜,讓人透不過氣來。
沈寂之坐在床沿,伸手整理衣著遮住一處。
他一個字都沒有回她,感覺要爆炸。
沈寂之又變成了小啞聾。
他最擅長的三件套:不說話, 不回答,裝聽不見。
簡歡匆匆穿好衣裳, 一把掀開被子, 衝他就喊:“喂!沈寂之——”
尾音散去,她張了張唇,把‘你怎麼不理我’幾個字嚥了回去。
床邊已經沒了少年的身影, 房內空蕩蕩的, 只留她一個人。
魚王體內沒有風,窗前的紗幔卻在劇烈的晃動飛舞, 窗外,如松竹挺拔的黑衣少年身形一閃, 閃進了隔壁的空房間, 很快消失了蹤跡。
床上, 簡歡堆著被子坐著。
她髮髻凌亂,眼眸含著水光, 雙臉也許是讓被窩捂熱了,也許是被燭火燒紅了, 又也許,是一些其他什麼原因。
簡歡伸手拍了拍自己緋紅的雙頰,跳下床, 趿拉著鞋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離開後片刻,沈寂之便回來了。
他望著床上亂糟糟的被褥,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鼻尖隱隱約約,皆是她的氣息。
一夜無眠。
背上的劍傷在無聲癒合, 總覺得有些癢, 底下像是埋了幾顆種子, 種子蓄勢待發,鼓著勁想破土而出。
而且,沈寂之指腹觸到的地方,似乎還停留著那抹溫熱與不適。
肉丘無日夜,始終一片黑暗。
但稍稍估計一下,他們在這裡差不多待了兩個時辰,若在外頭,此刻大概是破曉時分。
有人在外敲門:“是我。”
簡歡睡不著便爬起來畫符,聞言捏著嗓子輕咳了聲:“進。”
沈寂之依言而入,也不廢話,徑直說正事:“飛旭的玄天鏡有動靜。”
“是嗎!”簡歡畫完最後一筆,忙將符筆放下,接過玄天鏡一看。
[收魚人:如何?船上的魚可都網住了?]
簡歡仰頭看他,沈寂之低眸,兩人的視線在空中輕輕一碰,都帶著意料之中的瞭然。
先前兩人撿肉丘時,就分析過。
這鬼魚王只是把他們吞到魚肚,運往目的地。魚王想殺他們很容易,但背後之人明顯把船上的人也當財產,不願殺害。如此,魚王控制不好力道,所以才派了飛旭和徐陽混到船上。
一面是看看謝家到底找來了哪些人捉妖,好心中有數。一面是要在到達他們的大本營前,把人綁住,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果然,她和沈寂之的猜測是對的。
“收魚人?嘖嘖,還蠻會取玄天名的,搞得和拍諜戰片似的。”簡歡小聲嘀咕,低頭思索怎麼回。
沈寂之走過來,沒聽懂:“蝶戰騙?”
簡歡在光滑的鏡面寫字,聞言隨口編:“哦,就是有個戲本子,就叫《諜戰片》,我回了?”她把玄天鏡舉高了些,拿給他看。
沈寂之俯身,掃了眼:“可以。”
簡歡便發了過去。
[漁民:出了點意外,但都網住了。]
[收魚人:什麼意外?]
[漁民:和我一起的漁民,沒了。]
[收魚人:知道了,節哀,不會少你好處。準備準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