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是那管玉簫,灑落桌上的月光將它照的晶瑩。
水冷泠進來的時候,我是知道的,雖然我聽不見,但起碼的感覺還是有的。那股熟悉到讓我想吐的香味是騙不了人的。
我沒轉身,卻抓緊了玉簫。
水冷泠倒也坦然,大大方方地坐在對面,氣質一如孩童般純潔。
他開口,我聽不見聲音,但也知道一定如他的人一樣甜美動人。
他說,拿了我的東西就要還給我。
我冷笑,告訴他,似乎拿了東西的人是他。
他慢慢地舉起手,白得透明的纖纖玉手伸到我的眼前,腕子上一道淺紅的印記。
我盯著他。
嘴角勾起一個嫵媚的弧度,他又緩緩地收回手,動作優雅地好似舞蹈。
你欠我一條命。
我啞然失笑,命?回聲自小吃素,十六剛師成下山,未入江湖,莫說牲禽沒有,又怎會欠下人命債?
想是看出了我眼中的輕視,他死死咬住下唇,眼底是看不盡的怒火。
過了許久,他鬆開了唇,淡淡地笑了起來,手中把玩胸前的落髮。
我會要你後悔。
我不理,輕輕撥動一下手指,一道細細的血痕清晰地出現在水冷泠無暇的臉上。
看著他驚訝的表情,我用手醮了水寫道:水公子,請便。
一點光亮沿著他的臉側,滑落,最後消失。
冷冷的月光照進屋裡,照出密密麻麻的絲線,錯綜複雜,緊緊地環繞著水冷泠的周圍。
繼續寫道,只要公子不亂動,我自不會傷了公子。
水冷泠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快的讓人以為是幻覺。
可是我看到了,食指纏上他頸側的那條線。
他笑,說,回聲,你還差了點。隨即便離開了。
我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全身力氣想是被抽走了,我就著椅子睡了下去。
恍恍惚惚地睡到半夜,忽然眼前飄過一片白雲。
我驚醒,坐起身。
手不由自主摸上他的臉,真的是他!
淚止不住落下,糊了我的眼,濕了他的袖。
我緊緊抱住他,就怕我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了。
臉貼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呼吸,告訴我,我抱的是一個真實的人。
抬起頭,想要看清他的臉,八年前,我沒有記住,八年後,我不允許自己犯同樣的錯誤。
可是光線太暗,看不清,我不甘心,湊近看,臉與臉距離微乎其微。
他似是在嘆氣,熱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臉上。
我閉起眼,淚又落了下來,難道上天真的不想讓我記住他。
輕柔的羽毛落在我的眼上,我仰頭,淚滑落耳際。
狠狠地咬住唇,雙臂環住他的脖頸,我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身體因為哭泣抽搐著。
他一下一下地拂著我的背,唇貼在我的耳邊。
感受到他柔軟的唇,我紅了臉,卻不肯放開手中的溫暖。
手掌的輕拂變成手指的輕觸。
他在我的背上寫著,回聲,回聲,回聲,回聲……
不知是誰的主動,唇與唇之間的溫度,熱的燙人。
輕輕地離開,又重重地吻上,舌尖觸到他的,極欲逃開,卻被捲住。
細細地舔噬,深情的纏綿。
朦朧的眼越發看不起他的樣子,只是覺得安心,安心自己的身邊有他,安心現在和我糾纏在一起的人是他,不是別人。
衣服順著肩膀滑落在床上。
細碎的吻慢慢下滑,在鎖骨吸咬。我深深地喘息,手無助地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