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走到大門處,碰上牽著馬出來的葛西爾和伊落。他們既然住在這邊,乾脆就一塊過去。
兩隊人合在一處,出門慢慢去往北辰宮。
到了這時,白殊才將自己準備的壽禮開啟給謝煐看。
謝煐詫異地拿起一個細瞧:“青棗?這是……你從哪裡尋來的?”
白殊得意一笑:“自然是自己弄的。知雨和孟大從九月底就一直在房裡養著好幾盆青棗,等結出棗子了就將紙貼上去,讓它慢慢長。現在這三顆是從一大堆棗子裡面挑出來,紋路最自然的三顆。”
謝煐微微點頭:“再加上老花目鏡,當得上一份好禮了。”
白殊拉開抽屜,又拿出一個盒子開啟,裡面也是青棗。他塞了一個給謝煐,自己也拿起一個啃。
“剩下的我們可以慢慢吃,還挺甜。小黑和小鹿都喜歡,這兩天都吃過好幾個了。對吧,小黑。”
白殊說完,還咬下一大塊餵給身旁黑貓。
謝煐見他們吃得香甜,垂眼看看手中青棗,也放到嘴邊啃起來。
馬車行到嘉德門,白殊裹緊狐裘斗篷,下車頂著寒風進宮。所幸今天不開大朝會,這次他能把小黑也帶進去。
千秋節的所有集體活動,都在臨著御花園的十福殿裡進行。
先是群臣與各地使者獻禮賀壽,隨後開宴。宴會將一直延續到天黑,放過煙火才散,而在宴會期間,群臣也可到御花園去遊玩。
千秋宴還有一點與別的時候不同,是男女合席。以家庭為單位入席,官員們都可攜家眷前來。
謝煐依慣例晚到。白殊跟著他往裡走,一路能看到男男女女們混在一處交談,有點像他參加過的北山行宮那次賞花宴。只是,不過半年時光,當初舉辦賞花宴的皇后,如今已經成了範昭儀。
白殊突然聽到謝煐在腦內說:【白泊果然沒帶夫人來。】
他依言看向齊國公府的席位,就見到白泊正同旁邊官員說話,身旁只有白廣和白纓兒兩兄妹。那兩兄妹都拘謹得厲害,垂著頭端坐在案臺後。
對此,白殊兩人先前已經有所預料。白遷將白纓兒和謝浩密謀的事透露給趙夫人,趙夫人若在,必然會時刻盯緊白纓兒。而白泊為了讓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絕不會允許趙夫人來橫插一手。
白殊收回目光,在腦中回道:【還得看白纓兒自己的選擇。】
兩人走到太子席位入座,白殊又望向靠得最近的眾皇子席位。
大皇子平川王帶著王妃與一雙龍鳳胎,此時謝浩也乖乖坐著,沒敢往白纓兒那邊張望。
二皇子寧西王那裡只有王妃和嫡子女,沒見到寧西王的身影。
白殊在腦中問:【寧西王不來?】
謝煐語帶嘲諷地道:【稱病了。估計天子不想看見他,敗壞好心情。能允許他家眷來,已經是看在范家的情份上。】
白殊繼續往下看,五皇子肅王還沒成家,孤零零一人坐著,一臉不痛快。
白殊:【肅王這臉色是擺給誰看?】
謝煐嗤笑:【他也就只能自己生悶氣。本來他被白泊推出來,另兩派人就在警惕他,他又得志便猖狂。先前他幫泰粟使團爭院子的事傳開,一下就被抓住把柄,兩派人聯起手來參他,現在他鴻臚寺的職已經沒了。】
白殊笑道:【那天我看他就像不熟官場的樣子,范家沒請人教他嗎?】
謝煐:【范家主要栽培的是謝珅(寧西王),對謝琢(肅王)就只當個紈絝來養,以免兄弟倆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