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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贊同中書令,幾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看白泊不說話,自己也沒有接到嘉禧帝指示,便跟著閉嘴不言。
侍中並未堅持,只道:“那何公擬個御史名單,一會兒白公呈給聖上,由聖上定奪吧。戶部與工部出的人,白公與李公也擬一下。稍後聖上定好人,詔敇送到門下省予以透過便是。”
事情到此就大致議完,御史大夫、尚書右僕射和白泊斟酌著擬出名單,其餘人俱無異議,便散了會。
謝煐起身走出門,稍站片刻,見並無宦官靠近,才抬腳走下臺階。
政事堂議事之時,白殊被領進紫宸殿中。
嘉禧帝與皇后端坐上方,受過白殊躬身行禮,又賜過座,才笑道:“本該前兩日便召三郎與太子進宮,可朕偶感不適,才拖到今日。”
白殊低首垂眼,生硬地說了兩句吉祥話,維持好自己“病弱、膽小、不通世故”的形象。
嘉禧帝也不介意,只一臉慈和地問:“這兩日太子待你如何?朕聽聞,昨日你二人還去了衛國公府。衛國公家裡都是一群粗人,沒嚇著三郎吧?若是太子有哪處慢怠於你,三郎儘管和朕說,朕為你做主。”
白殊心下嗤笑。這才成婚三日,就迫不及待地想讓自己告狀,成婚當日沒能逼得太子失態,想必皇帝心中很不痛快吧。
不過他表面上只是慢慢地回答:“太子待臣……並未失禮……衛國公……也親切平和……”
吞吞吐吐,引人遐思。
即使低著頭,白殊也能感覺到帝后的四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良久。
好一會兒後,嘉禧帝才緩聲道:“如此便好。既已成婚,總要你與太子相得,朕與皇后才能安心。皇后總說太子被朕寵壞了,怕是不會疼人,如今再看,如何?”
接著,皇后的聲音響起:“妾早聽聞楚溪侯美姿儀,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中的描述尚不及楚溪侯萬一。太子有福氣結識如此良人,便是原本不會疼人,也知疼人了。”
真是再妥帖不過的夫唱婦隨。
這位皇后是嘉禧帝的元配發妻,今年也有五十三了。白殊剛才行禮時瞥過一眼,見她保養得宜,看似四十出頭,打扮起來依舊豔光四射。她這麼多年陪伴嘉禧帝,育有一子二女,後位從未動搖,可以想見必是極有手腕。
皇后聲音溫溫柔柔,又道:“只是,楚溪侯似乎很少出門?這卻不太好。國師讖語乃是龍鳳相佑,楚溪侯該常伴太子左右才是。陛下,近日北山的牡丹開得正好,妾準備召集京中才俊佳人賞花,不如便讓太子帶楚溪侯一塊去吧。給楚溪侯多認認人,日後也能更好地輔佐太子。”
嘉禧帝沉吟片刻,點頭同意:“皇后考慮得很周到,那便讓太子帶三郎去吧。”
當然,這一問一答不過是兩人在白殊面前做戲。皇后既然發出這個邀請,必定早已和嘉禧帝商量妥當。
白殊起身謝恩,重新坐下,輕聲道:“臣今日帶了些東西獻給陛下與皇后殿下,方才已交給內侍。”
嘉禧帝有些詫異,轉眼去看孫宦官,見他點頭,便道:“那就呈上來,朕與皇后看看。”
白殊繼續解釋:“臣不通俗務,定婚後不知該如何打理先母嫁妝,恰好先母孃家打算搬遷入京,舅家便想租臣的鋪子賣些從番邦學來的新奇東西。今日入宮,臣挑了最好的一批帶來進獻,不知能不能入得了陛下與殿下的眼。”
說話間,已有一排小宦官端著東西進來站好。
嘉禧帝與皇后垂眼看去,見托盤上擺著許多晶瑩的塊狀物,顏色多樣,都用雕花精美的木盒盛著。此外,還有一排白瓷小瓶,瓶身上貼著紙條。
嘉禧帝讓人呈到近前,一邊細看一邊道:“果真新奇,朕還未見過這個。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