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嘴裡低聲咒罵著,心中的情緒和怒火,像噴發的岩漿不斷從口中蹦出來。
忽然一杯熱茶迎面潑來,端王躲閃不及,穩穩接了一臉。
端王耐不住燙熱的茶水,不停地用袖子在臉上擦,被燙得嗷嗷直叫。
茶水慢慢流散,端王不叫了,也不罵了,痴痴地看著麗妃。
麗妃放下空茶杯,嚴厲地看說:“還要不要茶?”
端王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情緒也平復下來,頭腦也恢復了理智。但這一次,他沒有鬆垮下去,沒有絕望,沒有長吁短嘆,眼神反而變得無比篤定。
“潑的好!”端王大聲說道。
“形勢雖危,尚可挽回,殿下,本宮還指望你讓我當皇后呢。”看到端王的變化,麗妃滿意地笑了。
一杯茶燙過去,端王彷彿是變了個人,不再與麗妃虛與委蛇,開始坦誠地直抒胸臆:“適才母妃之言,振聾發聵,兒臣再不奮起,怎麼對得起母妃一片苦心。”
麗妃看著端王,只是笑笑,對他的決心,既沒有鼓勵,也沒有譏諷。
“只是要收服靖王黨羽,目下還有一個難題必須要解決。”端王神情開始嚴峻起來。
“呵呵,事在人為,有些事說難也不難,殿下,且說來聽聽。”
“左明義現在手握兒臣的把柄,兒臣怎敢在他眼底下有所動作。”
“殿下,你放心。本宮已經試探過聖意,皇上並沒有深究靖王之死的意思,你和六瓣梅的那些事,只要皇上不在意,左明義那隻老狐狸能拿你如何?只管放開手腳,大鬧一番!”麗妃笑道。
“好!好!有母妃這番話,兒臣心裡就有底了。靖王的人多是皇親,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只要兒臣姿態足夠低,他們巴不得有人帶頭跟左黨鬥。”端王興奮地說道。
“呵呵...”麗妃看著端王躍躍欲試地樣子,反倒冷笑了幾聲,說,“可有些事說容易也不容易。”
端王迷糊了,思索著麗妃這句話的深意,最後他還是不解,只得直接問麗妃。
“想收服靖王的勢力,有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麗妃提醒道。
端王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突然雙眼一亮,恍然大悟道:“母妃說的,可是莊妃?”
看著麗妃肯定的眼神,端王用力拍著大腿,懊惱道:“哎呀!趙煜軒要是死了,莊妃絕不會與兒臣和解。”
麗妃看到這副場景,嘴角微彎,兩條細眉微挑,故意慢慢地譏諷道:“怎麼~,現在~,知道~,自己壞事了?”
端王似洩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
此時,麗妃反倒安慰道:“本宮剛才說了,形勢尚可挽回。殿下這幾日,切記不要有動作,跟左明義以前怎樣,現在依舊那樣,不能讓他覺察到你的變化。置於莊妃這邊,事情也許並非向你所想的那樣,或許還有可以迴旋的餘地。”
端王如獲重生,欣喜道:“那就辛苦母妃了。”
“談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本宮這不也都是為了孩子。本是叫你來看熱鬧,現在自己這邊先熱鬧起來了。”麗妃拿衣袖扇了扇,又脫下了薄薄的罩衣,露出香肩。
“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以後兒臣做事一定先稟報母妃。此間燥熱,母妃先回宮歇息吧。”端王邊說邊扶著麗妃走入深宮。
太醫院裡,黔夫坐在椅子上歇息,慕成雪拿著熱毛巾,擦拭他的額頭,慢慢恢復他的體溫。她時不時地扭頭看向後面。
那邊趙煜軒死一般地躺著,沈太醫閉目凝眉,手指搭在手腕上,仔細診斷著輕微的脈搏。
莊妃在沈太醫一步之遠的距離站著,左心華緊靠著莊妃。兩人都盯著沈太醫的臉,好像那裡能看出什麼情況來。
沈太醫的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