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朱門高聳,門口立著兩尊威武霸氣的石獅子,府內更是飛簷斗拱,朱簾翠幕,陳設極盡奢華,無一不精,無一不美。
沈成安雖然來過鎮國公府多次,卻仍忍不住咂舌:“這得多少銀子才能堆出來一座府邸啊,尚書府已經不小,這鎮國公府恐怕得有咱家兩倍大!”
沈昭笑著打趣:“要不你給鎮國公當上門女婿?這樣就能日日睡在金窩裡了,免得你羨慕。”
沈成安想到父親早上的話,臉上頓時露出懼色,連連擺手道:“你可別害我,就佟筱惠那刁蠻性子,我可消受不起,一會兒吃飯都不香了。”
崔顥笑著說道:“我倒是挺好奇,何方神聖能讓成安吃不好飯。”
沈成安擠眉弄眼地說:“她可不是神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夜叉,一會你就知道了。”
沈昭解釋道:“佟筱惠以前經常找我麻煩,我哥見她就罵街,有一次還差點把她揍了,被父親關進祠堂裡面壁思過。”
沈成安篤定地說:“誰要是娶了這個敗家娘們,肯定倒八輩子血黴。”
幾人說話間走到正廳,由於男女分席而坐,沈昭等女子被丫鬟帶到右側席位,男賓被引至左側。
崔顥分開前深深地看了沈昭一眼,沈昭卻渾然不覺,徑直走向女席。
沈夫人等了許久才看到女兒,連忙招手示意,讓她坐在自己身側。
待沈昭坐定,她悄聲問道:“你們剛剛做什麼去了,怎麼來的如此晚?”
沈昭朝崔毓瑩揚了揚下巴,“剛才有狗在狂吠,被我狠狠收拾了一頓。”
崔毓瑩也同樣窩在崔大夫人身邊說悄悄話,眼神還不住地瞄向沈昭,顯然兩人都在向母親告狀。
崔大夫人始終正襟危坐,神色坦然,好像並沒有將女兒的話放在心上。
沈夫人瞥了她一眼,有些人面上風平浪靜,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發瘋,輕聲提醒女兒:“以後畢竟是隔房親戚,你還是與崔毓瑩少來往吧,崔家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是善茬,小心為上。”
沈昭點了點頭,乖巧地說:“知道了娘,人好我敬之,人不好我遠之,絕不給自己惹麻煩。”
她心裡清楚,以往崔大夫人對她熱忱,因為她是板上釘釘的兒媳婦,還有得力的孃家。
如今情況全然不同,她們成了隔房的妯娌,恐怕就沒那麼容易和睦相處了。
沈夫人笑著點頭,有孃家撐腰,女兒無論嫁給誰都不會吃虧。
別說是隔房妯娌,就算正頭婆婆都沒在怕的!
隨著賓客陸續入座,正廳也逐漸熱鬧起來。
丫鬟們端著酒水和餐食穿梭其間,賓客們談笑風生,氣氛極為融洽。
席上舞姬翩翩起舞,絲竹聲聲繞樑,佳餚美味擺滿桌,卻遲遲不見鎮國公開席。
正當眾人詫異之際,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陛下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眾人一聽,立刻起身跪地,恭敬地喊道:“陛下萬歲龍安,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一身龍袍的弘治帝牽著麗貴妃的手走進正廳,他目光掃視了一圈四周,緩緩開口道:“諸位愛卿平身吧。”
鎮國公馬上攜夫人迎了上去,滿臉堆笑地躬身行禮:“陛下百忙之中,撥冗蒞臨寒舍,微臣不勝榮幸!”
沈昭嘴角微抽,這麼金碧輝煌的府邸也能叫寒舍?
鎮國公真能睜眼說瞎話!
弘治帝伸出雙手將他扶起來,親切地說:“鎮國公今日大壽,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麗貴妃抿嘴一笑,脆聲說道:“父親,陛下體諒您功勳卓著,特意親自前來參加赴宴,這可是天大的殊榮,您就別再推辭了,快些起身吧。”
她容貌絕麗,尤其長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