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帝遠如此識相的話,帝康這才有些遺憾的放下弓箭。
罷了,其實他這位堂兄還是挺有意思,過往也給了他不少樂子,明明心有野望,卻不得不偽裝恭順,多有趣呢。
清瑤的眼神也落在帝遠那張流著冷汗又蒼白的臉上,之前射到人的慌亂,讓她沒有注意那人是帝遠。
這一看清楚,不禁幸災樂禍的偷笑起來,暗暗可惜她的準頭還是不夠。
突然眼前就是一黑,大手捂住她含笑的眼睛,在她身後的帝康,看不到她眼中的幸災樂禍。
只感覺她的眼神落在帝遠身上,心裡就是一陣不適,涼涼的瞥了一眼模樣尚算俊俏的帝遠,氣息陰冷。
帝遠不免心驚肉跳,腰身更彎,恨不得以頭搶地。
察覺氣氛有異,清瑤又仰頭望帝康,清凌凌的眸子裡全是他的倒影。
帝康的臉上瞬間春暖花開,語氣裡含著獨屬於面對清瑤的柔軟,
“瑤瑤,等急了吧?朕帶你去前面那一片林子,肯定有不少獵物。”
話音落下,他拉著韁繩驅馬駛離。
直到聽不見馬蹄聲,帝遠才軟倒在地上,傷口上的疼痛,讓他太陽穴一蹦一蹦的,不過這也有個好處,疼的他想暈都暈不掉。
“遠郡王,你還好嗎?”
同為男人,林豐看著他腿上可疑位置的箭,暗暗皺眉,不會變成太監吧?
“不過遠郡王怎麼會出現在這呢?”
帝遠咬緊牙關,“還好,沒有傷到要害。
至於本王會出現在這,是因為去探望生病的外祖母,哪知回來的途中竟遇上了山匪,與隨從走散了。”
“原是這樣。”
林豐點了點頭,心裡信不信的臉上倒不必表現出來。
“世子,剛剛那位姑娘是……”
帝遠面上不顯,語氣試探。
實則心在滴血,看帝康與清瑤親密的樣子,分明是上了心的,他不驚訝她可以讓帝康那個沒有心肝的魔胎動心。
只恨老天不公,明明是他先遇見的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帝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又怎麼會遇見清瑤?
他滿腦子的疑問,最終化為心底不甘的怒吼。
憑什麼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屬於帝康……
“遠郡王,不該問的不要問,您是個聰明人,只當沒有看見就是。”
清瑤到底沒有嫁於帝康,林豐想最大程度上顧及她的名聲。
“本王曉得了。”
帝遠笑著應下。
“下官還要回陛下身邊當差,就先行一步了,遠郡王在此處等一下,下官會派人來接你。”
林豐對著帝遠點點頭,既然看到了,自不能不管他,多少也是一個郡王,說不過去。
匆忙交代了一句,林豐才翻身上馬,追著帝康離開的方向而去。
帝遠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臉上的假笑垮了下來,難看的要命。
看呢,這就是權力。
權力讓帝康差點射死他,他還得匍匐求饒,話裡話外還得說帝康射的好,射死算他命賤。
權力讓林豐一個國公世子,都敢不把他這個郡王放在眼裡,只因對方天子近臣。
可笑嗎?
很可笑。
可是曾幾何時,他也差點問鼎高位的。
他自幼早慧,懂事的就比別人早,在如今的太后曾經的皇后,教養的那一批宗室之子中,他雖年紀最小,但卻最會討人歡心。
太上皇和太后很喜歡他,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被過繼到太上皇膝下了。
帝康來了!
他就是個魔胎,偏要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投